安歌意外於韓木木的答案, 努力想從她臉上瞧出點什麼來, 偏偏她就是不看她眼睛。
這模樣明擺著是心虛了。可是, 她心虛什麼？
沒等安歌探究出什麼, 看不下去這膩歪場麵的王昕芮已經上前：“這是明天見麵會的流程，你先看看, 要是沒問題我就去安排了。”
安歌接過，大致掃了眼, 和她構想的差不多, 點頭：“主持人定的誰, 還是上次那個？”
“換了。上次那個控場能力不太夠，換成了更有經驗的李佑。不過你要是覺得上回那個更好, 也能換回來。”
“不用, 我就隨口一問。”安歌將流程表放回桌上，微鬆口氣，上回那個還是太鬧騰了。
她繼續琢磨韓木木的怪念頭。
王昕芮在一旁安排各種事, 兩個手機來回操作，韓木木吃完擦幹淨手, 湊到她身邊：“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王昕芮一愣, 看了眼安歌：“你是她私人助理, 聽她差遣就好。”
韓木木緩慢挪回原處，安歌眼神依舊似有似無落在她身上，她手撐著下巴，喟歎一聲：難道她這私人助理就是供她發呆的？
“哦，對了。”王昕芮再一次出聲打破僵局：“就上回你花錢救那小姑娘, 她哥每個月都往那卡上打錢，大概意思是要還清。”
“趙青嗎？”韓木木回頭。
“是。”王昕芮歪頭笑了下，低頭忙活：“話說我還是第一次碰上這樣的人，和他說過好幾次這錢不用還，他愣是不聽，我就由他去了。”
“由他去吧，你像以前那麼處理就行。”安歌語氣很隨意。
韓木木瞥她一眼，快速低下頭拿手機翻找聊天記錄，很快湊到安歌身邊，凝眉。
“來，我們解釋清這句話。”
倩倩：花安歌的錢，要什麼心理負擔。
倩倩：木木你就是太善良了。
怪不得她當時覺得倩倩對安歌太過自來熟，這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她真是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安歌一滯，麵色努力坦蕩：“字麵意思，順便再為我們以後美好的生活打下堅實的基礎。”
“……”
料想不到她的厚臉皮，韓木木隻能拿她的話噎她：“你不是沒錢了？”
安歌反問：“木木你信？”
韓木木抿唇不語。
說信吧，搞得好像她特無腦無條件相信她所說的一切似得；說不信吧，她剛才為配合她，話說得那麼曖昧，搞不好又會被她誤會成寵溺之類的怪東西。
所以她剛才到底為什麼要配合她演戲，戲精本精嗎？
韓木木咳嗽兩聲：“既然如此，那我就要工資了。”
“恩，想要多少我發多少。”
韓木木略不自在瞥了眼王昕芮，果然她罷了手中的活兒正盯著她們兩個，隻能佯裝若無其事低頭玩手機。
很快安歌收到一條消息。
木木：當著你經紀人的麵，你就不能收斂一點？
安歌失笑。
安歌：木木你要相信我已經很收斂了。
敦敦的敲門聲響起，很快溫然從外探了個頭進來，聲音雀躍：“芮芮姐，你找我啥事？”
溫然走近，還笑著和韓木木打了招呼，這才悉心聽從王昕芮的指揮。
工作狀態的溫然和她印象中的溫然很不一樣，活潑開朗，認真又嚴謹，著實難以想象前段時間冷酷說著‘不清楚’‘不明白’‘沒義務’的人也是她。
很快這兩人出去商量粉絲名單事宜，韓木木掩飾住訝異，佯裝隨口問：“音源泄露的事查出來了嗎？”
“嗯，我錄音室的人，叫徐毅，說是上回幫忙弄《空氣》那首歌微博鏈接那時候弄過去的。”
當時她錄這小甜歌時狀態不好，成品她自己都不滿意，於是就想到了以發微博的方式叫韓木木幫著參謀。
徐毅是這方麵的專家，微博鏈接的試聽是叫他幫忙弄的，電腦也由他操作，大概就是那時候接觸到了未公布的音源。
聽說徐毅和徐華有點親戚關係，歌曲抄襲事件曝光時網上公布的那段實錘錄音，除了徐華的聲音外，另一個模糊不清的聲音不是他經紀人，是徐毅。
……說到底還是她太相信身邊人。
事已至此，安歌也隻能感歎，幸虧徐毅還算有良心，起碼沒將她所有未公開的歌都流出去。
每每提及以前，韓木木心情總格外複雜。
她還記得她以前評價過她那首歌：確實不怎麼樣。還評價過她這人，也不怎麼樣。
如今看來，打臉都算是小事，關鍵看起來她真不是啥好人。
“我當初黑你的時候，你啥感覺？”韓木木終於邁出這一步，她始終覺得安歌能喜歡上那樣的她，大概有啥自虐傾向。
就像她那麼虐的同人文她竟然也能看下去。
“你那算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