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時, 韓木木都沒敢看秦玉芬的臉色。
吃早餐時她全程都低著頭, 隻安歌不時往她碗裏夾點饅頭小菜之類, 她才不至於到吃空氣的程度。
除此之外, 她根本不抬頭。這場麵，活像她才是見家長的小媳婦兒, 害羞得不行。
囫圇吃完，韓木木飛快進屋了。
房間的小陽台上掛著的床單迎著風蕩來蕩去, 韓木木瞅著臉一紅, 背過身去, 關於昨晚的某些鏡頭縈上心頭。
這樣那樣……實在太羞恥。
安歌似乎也沒什麼食欲，她回房後不久她也進來了, 還饒有趣味盯著她看。
韓木木驀地睜大眼：“看什麼看。”
她明擺著惱羞成怒, 安歌鄭重其事上前拉著她講話，一臉謹慎：“木木，本來阿姨發現不了, 你這麼反常，阿姨該懷疑了。”
韓木木立馬擺出嚴肅正經的樣子：“我很反常嗎？”
“也就一點點。”安歌掏出食指和拇指, 擰著眉努力刻畫一點點的程度。
韓木木古怪一歪頭, 隨即眉頭蹙起來, 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圈，嗔她：“怪誰。”
安歌一臉坦然：“怪我。”
韓木木鼓著腮瞪她一眼，整個人窩在房間的小沙發上，拿著手機不說話了。
安歌識趣跟在她身邊，凝眉處理手機上的事。
哪怕一天時間過去, 關於她倆緋聞的熱度依舊有增不減，粉絲的不真實論早就被網友路人的各色言論擠到最底下，取而代之的是安歌和韓木木早就在一起的事實。
韓木木其實有點擔心，但麵對的是安歌，她不想問她。耐著性子又刷了會兒微博，她舉著手機遞到她麵前，一言不發。
安歌側頭看她屏幕上的內容，很快明白她的意思，淡淡解釋：“沒事，我本來就是要公開的。”
韓木木的手機緩緩挪開，始終貫徹沉默。
安歌沒忍住笑了，在韓木木冷臉肅目看過來時，手掐上她臉頰的軟肉：“我的木木怎麼會這麼可愛哇！”
明明生著氣還要擔心她，沒什麼比這更甜了。
韓木木悻她一眼，挪動屁.股離她遠了些。
礙於韓木木沒好意思出房門的緣故，安歌基本和她在房間待了一上午。
韓木木由此發現，安歌好像並沒她說的那麼閑，起碼她沒隔多久就會有一個電話打入。
“你有很多事？”韓木木靠過去問她，打破一早上的沉默。
“沒有。”
“那剛才這麼多電話？”
“過段時間要開演唱會……沒辦法這是公司早就定下的，票也早賣出去了，和我確認具體安排。”
聽安歌這意思，似乎還很不願意？
韓木木凝眉看她：“你不想開演唱會嗎？”
“你去我就想開。”安歌摸著額頭，故作垂頭喪氣的模樣：“巡回演唱會一開就是幾個月，你要是不陪著我，我都沒樂趣。”
韓木木斜眼過去，故作不情願的樣子：“我可沒買你演唱會的門票。”
安歌捧著她因嫌棄而撅著的小嘴親了口，哄道：“別說入場，你就是想上台都行。”
“……”誰、誰想上台了。
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快到中午時分，韓木木被秦玉芬叫去廚房幫忙，終於明白這個道理。
她切菜，她洗菜，氣氛無比凝重。韓木木判斷她媽有話要說。
她原是站累了，想伸個懶腰，才有動作秦玉芬的聲音就響在耳邊：“木木，你對安安是不是太粗暴了點。”
韓木木一臉驚詫望過去：“什麼？”
粗、粗暴？
秦玉芬麵色很是為難，但表情是揪心的，韓木木覺察這是個難以啟齒卻又不得不說的話題，她抿唇聽她講：“我看安安手臂上有道牙齒印，你咬的？”
“……算、是。”韓木木的聲音瞬間低了好幾度。
“就、就算喜歡，你也不能咬那麼重啊，你看看安安那手臂上牙齒印多深……”秦玉芬板起臉來訓她，韓木木雙手浸在洗菜的水中，眉眼低垂，一副秦玉芬說什麼都對的模樣。
真相要她怎麼說出口。
昨晚折騰，是安歌帶起的頭，她全程掌控主要地位就算了，臨關鍵時刻，還要限製她的自由。
韓木木彼時擔心房間隔音效果不好，怕驚擾了他倆，硬憋著不出聲。誰知道安歌那時不知哪根筋搭不對，硬要聽她的聲音，還一直挑逗。
她肯定氣啊，還急，實在被攪得沒法子了，索性就抓著她手臂一口咬上去。她折騰得越歡，她咬得越狠。
這才是牙齒印的全部真相，可她要怎麼和秦玉芬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