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宮宴(1 / 2)

說話之人正是段睿,他與傅景煜乃是生死之交,在戰場上是並肩作戰、出生入死得兄弟,二人早已不分彼此,說話更是熟絡了些。

平日裏他的禦書房從來不許旁人進來,今日更是稀奇,隻是這個宮女長相平淡無奇,更是讓他好奇。

傅景煜順著他得目光看去,她的樣子明明沒有一點兒害怕,卻還要裝出一副恭敬的態度。

平日裏的宮女都是小心謹慎,打掃房間更是不會在這個時辰。

他最初以為她隻是新來的宮女,不懂規矩,但她抬頭的一瞬間,竟讓他有一瞬的恍惚,她的眼睛……和他的阿綰好像。

心髒不由得揪了一下,像是許久不曾波動的湖麵突然漾起了一片漣漪。

銀烈平日便待在禦書房內打盹,躲在暗處不易被發現,也算是替他看守房間,若是有生人進入,定是不會如此安靜,但他剛進屋,就瞥見銀烈乖順的窩在一旁。

一切都顯得很不尋常。

從他進屋以來,她便一直裝作陌生的樣子,他假意批改奏折,餘光卻是在暗暗的注意她,若是奸細,卻不見她偷看內容,反而她的眼神卻是不由自主的瞥向牆上那副畫。

更是讓他突然起了好奇,她到底是什麼人。她到底想幹什麼。

他淡淡出聲:“沒什麼,不過是一個新來的宮女不懂規矩罷了。”他又轉頭對她說道:“你先下去吧,讓禦膳房做些吃的,一會兒送過來。”

“是。”慕昕綰小心的應承,退出禦書房。

走出來到拐角處,她氣得跺腳,本來是尋找令牌的,如今可好,被當成了丫鬟在使喚。

隻是這天祈帝似乎與傳言中的冷峻不大相同,禦書房的內室又有什麼意義,對她來說一切都太陌生。

算了,她搖搖頭,不管這麼多了,成敗就在今晚。

暮色將至,整個天空都籠罩了一層不一樣的色彩。從宮內的閣樓望去,視野一片廣闊,夕陽的餘暉淺淺的覆蓋在每一座宮殿的屋頂上,最後順著朱瓦消失在最頂端。

晚宴早早地開始,她站在傅景煜的身邊,時不時地遞酒。

賓之初筵,左右秩秩。

大殿的屋頂是金色琉璃瓦,更顯磅礴大氣,四周裝飾著剛采集的鮮花,花萼潔白,骨瓷樣泛出半透明的光澤。

她側頭看著坐在金漆雕龍寶座上的傅景煜,雕刻般的側顏略顯清冷,如玉的麵孔覆蓋著一層光澤,他端坐於中央,竟有一種睥睨天下的王者氣勢。

從她所站的高處望下去,寬敞的主路兩旁設有幾案,臣子依次落座,桌上擺放著琥珀酒、碧玉觴、金足樽、翡翠盤。

宴會進行的熱鬧而流俗,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

太後坐在皇上身邊,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看著席間眾臣子祝壽,更是心情愉悅。

食如畫、酒如泉,古琴涔涔、鍾聲叮咚。這不過就是宴會的流程罷了,彼此之間不過寒暄敷衍,歌舞升平不假,卻是宮中數見不鮮的東西,讓人隻煩不奇了。

她站的有些累,強撐著困意,隻見台下有人起身走到大殿中央:“臣鬥膽進言,借太後壽辰懇請皇上立後,後宮不可一日無主,聖上每日操勞國事,日理萬機,現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萬歲理應為我朝延香續火,擇嗣以承大統。然後宮至今未曾有娘娘孕懷龍種,而陛下春秋鼎盛,理應乘此壯年,延續後嗣,以慰列祖列宗而固國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