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陌生男人走出來，麵容普通，身形清瘦，卻帶著淩厲陰沉的氣息。
這個男人很危險！
顧若若眉心擰起，探究戒備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
家裏多了個人，她怎麼會不知道？
男人走了過來，先是朝顧若若頷首示意，然後看向趙曉婉,“需要我做什麼？”
趙曉婉轉頭看向樓梯下躺著的趙伯，“李伍，把他處理掉。”
李伍順著她的視線，眸光微微一閃。
趙曉婉回頭看他，“怎麼？你們不是經常做這樣的事嗎？還會害怕。”
李伍收回視線，冷冷的睇了她一眼，然後轉身下了樓。
他不是聽不出趙曉婉聲音裏的諷刺，但那又如何，她說得並沒有錯，這種處理死人的事他們做多了。
所以，無從反駁。
“媽，他是誰？”顧若若看到李伍毫不畏懼的搬動趙伯，眉心皺得更緊，更覺得李伍不簡單。
“你不用管他是誰，你隻要記得，接下來你想做的每件事，李伍都會幫你。”趙曉婉隱瞞了李伍的身份，因為她不想讓女兒知道自己的生身父親是誰。
“可是……”顧若若還想問清楚，卻被趙曉婉厲聲打斷，“好了，別再問了。”
顧若若瞬間愣住了，眼裏寫滿了不敢相信，這應該是媽媽第一次這樣凶她。
嚴肅冰冷的臉讓她感到害怕，她竟覺得眼前的媽媽那麼的陌生，好像從來不認識一般。
看到女兒愣愣的瞪著自己，趙曉婉才反應過來自己反應過度，趕緊緩和下神情，語氣也放柔了，“若若，媽媽隻是怕你知道得太多會有心理負擔，做不了事，所以有的事你不要過問那麼多，你想做什麼就大膽去做。”
顧若若定定的看著她，半晌，才點頭，“好，寫真媽媽。”
話落，轉頭看向樓下，已沒了李伍和趙伯的身影，隻有地板上那攤血在燈光的照射下特別的豔紅，和恐怖。
顧若若嚇得趕緊收回視線，匆匆的和趙曉婉說了句“我先回房間了”就轉身大步離開。
……
李伍搬動趙伯的時候，發現他還有氣息。
常年在血雨腥風中度過，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條人命，可在那一刻，看到趙伯痛苦蒼白的臉色時，他竟動了惻隱之心。
又或許是因為那次大哥對他說的話。
“李伍，我們這麼多年，多少次差點喪命，卻僥幸的活了下來，一步一步擁有了如今的勢力，可我卻覺得很累，沒辦法像年輕一樣把生死拋下，拿起刀唯一的念頭就隻有把對手砍死。那樣的日子我真的厭倦了。如果時間重來，我一定會選擇做一個正常的人，過正常的生活。”
大哥講這個話的時候，神情裏流露出了一絲懷念。
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大哥的過去的事，直到看到趙曉婉，他才知道大哥曾經有過一段感情，還有一個女兒。
他明白了大哥臉上流露出的懷念，是在懷念著什麼。
他也想到了自己那年邁的父母，自從自己走上黑道這條不歸路，他不敢見他們，怕給他們帶去麻煩。
這一別就是好多年，他們的年紀應該也和這個趙伯差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