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終於搜尋到她時,封素已經死在了她手中。
倪飛欒從密室逃出,偽裝成了一名受傷的弱女子,跑到了青川山一帶,想來是要破釜沉舟報複一般,便纏上了下山曆練的封素。
封素是丹修,自然打不過這妖女,紀流蘇他們來的太晚,沒能救下他。
從那以後,紀流蘇一直非常自責,即便所有人都說責任不在她,可她始終放不下。
“多謝你們。”紀流蘇拜別封家兄妹,最後又深深看了一眼封素的碑位,轉身離去。
封子蝶揮著手,“弄曉常來玩啊!淩霄城永遠歡迎你!”
紀流蘇道:“好!”
從大門出來,一名水藍色長衫的男子已經在樹下等候多時。
手中,還拿著一塊玉簡。
“久等了!”紀流蘇道。
離殷搖頭,“沒有。”說著將玉簡交給她,“這是落安用飛鳥寄給你的。”
紀流蘇好奇的打開玉簡,玉簡裏沒有隻字片語,而是靜靜躺著的一朵冰淩花,花瓣細膩柔軟,根莖是白色,翠綠的葉子透著青藍色的光芒,萬分美麗。
冰淩花很美,是千尋山上一道獨有的美景。
可惜百年盛開一次,且有緣才能得見。
“小安去了千尋山。”紀流蘇道。
離殷看見那朵花,眸色深了深,“運氣倒是不錯。”
紀流蘇笑著把花收進袖裏乾坤。
“走吧,去陳川落家。按照滄夢兒告訴我的信息,求笙的屍骨雖然四分五裂,但還是在那一帶。”
離殷道:“好。”
輕聲的話語在風中消散,一藍一白兩道身影眨眼便消失在了樹下。
*
青霄門。
“氣死老子了!”淩天一甩衣袖,“落無歸和紀弄曉那兩個家夥,說是曆練,去了這麼久結果連個音信都不給為師傳回來!簡直沒有把我這個師傅放在眼裏嘛!”
蘇長風在一邊幽幽喝著茶,“有本事等他們他們回青霄門來,你狠狠罵一頓?”
淩天道:“肯定要罵!老子還要把他們拉倒執法堂去罵!”
蘇長風嘴角輕勾,眼眸中閃現出一道算計的光芒。
他今早接到了紀前輩的消息,說是要回青霄門來看看,正巧,淩天這幾日一直在抱怨那兩人曆練就跟失蹤一樣沒有影子,等把淩天激怒了,他就有好戲看了。
“別罵人罵太狠了,好歹是你前徒弟,多少留點麵子吧。”葉寧最近也因為自家弟子不回宗門而孤單,但人家是封家少主,淩霄城事務一大堆,他也不好說人家。
“我覺得淩長老還是別那麼刀子嘴,小心真把人嚇跑了。”舒曉道。
淩天道:“我不管!話放這兒了,今天紀弄曉回來,我一定要好好說說她!”
沒過一會兒,主殿上便出現了一道白色身影。
淩天正在喝茶,一見到她,立刻破口大罵,“紀弄曉!出去了這麼久都不回宗門來看!你現在還有意思回來?!”
紀流蘇愣了兩秒,隨後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抱歉!”
“以為道歉就能結束了嗎?!跟我去執法堂,按違規處理!”
紀流蘇:“……好。”
蘇長風正在憋笑。
“什麼違規?”忽然,一道冰冷的聲線從屋門外傳來。
隨後身穿水藍色長衫的男子緩步走進殿中。
男子肌膚甚雪,白皙如玉,狹長的鳳眸微微上挑,淺藍色的瞳孔幽深冰冷,五官深邃明朗。
他一進門,空氣中便彌漫起清新幽香的雪蓮花味。
淩天一肚子火氣一下子憋了回去,連忙鞠躬道:“老祖。”
蘇長風也收斂了表情,上前行了一禮,“恭迎老祖。”
舒曉和葉寧起身,緩緩拜禮,“老祖好。”
離殷狹長的鳳眸微微一眯,沒有回話,冰冷的視線落在了淩天身上,“你剛才說,你要把誰送去執法堂?”
淩天聽此一問,頓時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但他還是硬著頭皮道:“老、老祖,是這徒弟離了宗門那麼久,我比較擔心,亂說話,嚇嚇她呢。”
離殷眸色又冷了七分,“嚇她?”
淩天:“……”老祖的眼神好恐怖。
突然,紀流蘇笑出了聲。
淩天窘迫的表情實在太好玩了。
她擺擺手,“行了離殷,別嚇他了。淩天長老隻是說著玩呢。”
她在青霄門那十年,早就習慣了淩天的刀子嘴。
等等,離殷?!
紀弄曉竟然敢直言老祖名諱?!
這也太不敬重老祖了吧!
殿中其餘三人不敢置信。
葉寧瞪大眼眸,呆愣住。
舒曉杏目圓瞪,極為震驚。
淩天身子僵在那裏,動彈不得。
然而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隻見自家老祖把少年攬進懷中,眸色溫柔的可以滴出水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