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的重逢,沈墨重總讓喬飛雪有種心疼的感覺,倒不是說沈墨重看上去怎麼淒慘,就是一種感覺,大概是四年前那場事故的後遺症,也可能是四年來午夜夢回之後留下的陰影。
她忘不掉他救她時那個眼神,那個決然又炙熱的眼神。
死別之後的重生,喬飛雪每每想到都有種窒息感,能夠從那場事故中活下來,而且是個全乎人,讓一直心中惶然的喬飛雪安心下來。
她捧著他的臉,“我沒想折磨你,隻是一回來就是你公布戀情的時候,你有了喜歡的人,我當然不會去打擾你,所以,這是你自己造成的。”
這一點上,沈墨重心虛,所以也不敢在這件事情上狡辯,“都是我的錯,走,我帶你出去。”
喬飛雪拉住他,搖搖頭,驚豔絕倫的臉上帶著笑,今天在那種宴會上把事情鬧的這麼大,不說顧冰雅現在是個什麼情形,單說,顧冰雅親手指證她,還有服務員的‘親眼目睹’,以及記者的大肆報道,恐怕現在外麵早就鬧翻了天,這個時候,即使他用他的權勢把她帶出去,那悠悠眾口是堵不住的。
別人會怎麼議論沈墨重,媚城不是隻有他一個人說了算,人會忌憚他的勢力,但是也要掌握平衡,一旦沈墨重踩到底線,不顧平衡,那麼某些人還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會怕得罪他嗎?
再說了,萬一事情鬧到不可收拾,她要給他樹多少敵人,沈氏集團不是沒有敵人,這個時候再有人找這個機會攻擊沈家,他腹背受敵,她怎麼能讓他陷入那樣的境地。
“我不能讓你呆在這個地方,我看誰敢攔著我。”沈墨重口氣向來張狂。
“你坐下,你回去好好照顧兒子,我不管那個假陸眠真人是誰,你答應我,一定要把陸眠給放了,我和陸眠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幾年,我和平安都是他在照顧我們,我們不能忘恩負義。”
沈墨重要說話,喬飛雪連忙把他的嘴捂住,“你安靜聽我說,顧冰雅不是我害的她,我不會有事的,你要救我,也不是這樣強硬的方法,媒體已經報道了,吐沫星子淹死人啊,你我不是在乎別人口舌的人,但是我們平安呢,他還要上幼兒園的,你要他讓人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嗎?”
“墨重,你有很多事情要做,你要和平安緩和關係,你要救我出去,我們還要把平安的心髒治好,你稍安勿躁,有你的關係,我不會在再這裏吃苦。”
沈墨重被喬飛雪這麼看著,被她眼中的平靜感染,再沒有說什麼意氣用事的話來。
他抱著她,溫柔的吻了她一陣,“你放心,我一定很快就帶你出去。”
喬飛雪的紅唇瀲灩,水光誘.人,明豔的五官更加動人,看的沈墨重心裏跟貓爪子撓了一樣,抱著她就舍不得鬆手。
“回去吧,好好安撫平安,別讓他懷疑。”
沈墨重點頭,磨蹭了好一會兒才走。
他一出去,臉上的表情瞬間陰沉的懾人,站在他旁邊的謝南大氣都不敢喘。
“去醫院。”
顧家人此時圍在手術室外,齊紅霞哭的滿臉是淚,“爸,冰雅好好的參加宴會怎麼會被喬飛雪傷成這樣?”
顧明恩也不清楚情況,隻是被齊紅霞哭的心煩,孫女在手術室裏不知道情況如何,外麵被這個兒媳婦兒哭的心驚肉跳的,好像下一刻孫女就會不好了一樣,能不煩嗎?
顧存仁看出顧明恩臉色不好,這段時間,他是看足了父親的臉色過活,連忙把齊紅霞向一邊拉去,低吼道,“別哭了,女兒還沒死呢?”
聽到死字,齊紅霞瞪了顧存仁一眼,推開他,在手術室外走來走去。
待手術室門一打開,齊紅霞跑過去抓住醫生的手,“醫生,我女兒怎麼樣?”
“顧小姐的後腦撞到硬物造成腦震蕩,加上失血過多,大概會昏迷幾天,醒來好好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齊紅霞一聽要昏迷幾天,難看的臉色更加難看,轉頭就對顧明恩說,“爸,你一定不能放過那個喬飛雪,她把我們冰雅害成這樣,一定要她付出代價。”
顧明恩臉色也很難看,但是聽到孫女過幾天就沒事了,他還是鬆了一口氣的,想到宴會上那個求助自己的女孩,她難道是求助不成就心生怨恨?
但是心裏覺得不太可能,他這個年紀看人還是很準的,那個女孩明豔照人,長的太過奪目,但是眼睛裏卻是亮如繁星,這樣的人不會是那種求人不得就報複的人。
事情到底是怎樣的,還得顧冰雅醒來自己說。
沈墨重來醫院的時候,齊紅霞正在給顧冰雅擦臉,看到他很驚喜,“墨重,你來了,冰雅要是知道你來看她一定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