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漢生落座，徐非就坐在他旁邊。
張漢生側眼發現李斯遠，臉上依舊保持著剛才的笑容，衝他點頭。
“李總啊。”
李斯遠臉上無表情，同樣衝他點頭，“張總你好。”
從旁，徐非聽兩人寒暄，不由想起來麵前這位，於是也瞧過去。
“這就是SK的李總嗎？”
李斯遠勾著唇，“是的。”擠走管越，新上任的盛元市場部主管，李斯遠腦中回憶起梁斯近先前傳給他的那份簡曆。
這家夥，除了是張漢生外甥外，其他方麵，毫無亮點。
梁斯近笑說他是軟柿子，任捏。
“久仰李總大名，我也是同濟的，按輩分還要喊李總一聲師哥呢。”徐非自是知曉KOK李斯遠之名，可也僅限於此，畢竟相比起來，他更喜歡張朝輝那人，性格張揚，做事高調，是個非常厲害的人。
他舅舅曾跟他介紹過這兩人，說張朝輝比李斯遠應該能走的更遠，因為他就是為這行而生，不像李斯遠。
徐非站起來手越過半張桌子，伸到李斯遠麵前，李斯遠垂眸看了眼，虛握一把，不到兩秒，鬆開。
“客氣了。”
徐非心有所想，李斯遠麼，果真如傳言一般低調，為人看起來不太得勁。
男人心裏暗笑聲，這樣的對手，應該不成什麼問題的，何況他們盛元家大業大，何懼小小SK？
“哎哎哎，都別客氣了，今天是我做東，邀各位過來嚐嚐正宗野味。”說話的這位，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和李斯遠寒暄的那位，姓湯名振國，是江市一家二級資質建築公司的老板，並且還是評標專家，此次裕水花園的項目就被抽中了。
李斯遠得知是他時，本想主動聯係，誰知人自己打電話過來了，說晚上一起吃個飯，還有盛元的人。
李斯遠回家恰好遇到管霖上門，聊了幾句，後又在管越家見她並無出門意思，不由好奇起來，難道盛元是要帶那位新來的了？
果不其然。
至於湯振國的意思，明顯不過，按標給錢。
通常來講，江市這塊建築業投標，如若找評委專家，事成之後一個最少八萬。但也忌諱，投標公司互相之間避的緊，誰也摸不準對方會不會加價。
人總不能跟錢過不去。
可此番，湯振國倒直接，既然你兩家都要參加，那就攤開了說吧。
講是吃飯，不如說是看誰更願意出大錢吧。
李斯遠打心底有些反感，他不太喜歡這套，給錢願意，但全部叫出來給錢，那就惡心人了。
另說張漢生，和湯振國算是老相識，兩人交情基於市場這塊，算是各取所需吧。
李斯遠默默坐著在心底盤算，右手搭在桌上，手指輕叩瓷杯。
嗡嗡嗡。
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屏幕亮起，是條微信，管越發的。
越：說實話，大家都是成年人，你總這樣讓我欠著，我心裏也愧疚，還望體諒。
距上一條微笑表情，已經隔了七分鍾，她想的有點久啊。
李斯遠思忖片刻，回她，“鄰居之間，互相幫忙，我感覺沒有問題。而且說不準我哪天就有事拜托你呢。”
越：？？？有什麼事嗎？
這回回的倒是快。
李斯遠麵上笑笑，忽然想到什麼。
1986：裕水花園這次項目，不是很盡人意。
盛元總部辦公室裏，管越站在電梯門口，心裏隨著電梯到達的聲音，咯噔一聲。
他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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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徐非昨晚有些酒多，所以不能參加今天的開標會。
“怕是張總拿他擋酒了吧。”彭平洋坐在管越旁邊，開玩笑道。
管越：“應該吧。”張漢生自己從來不喝，有需要的都是讓人替。
抬手看腕表，已經八點過半，但現場來的公司並沒有幾家，加上他們盛元，不過六家，算上還沒來的SK，應該是七家。
“管老師，任經理問你今天還回事務所嗎？”一直默默低頭在手機上回消息的夏歡說著看向管越的臉。
這麼久來，她發現管越有個習慣，就是一到開標現場不知不覺就變成無表情人。
“看情況吧，不知道今天什麼時候結束。”她看向正前方正在整理投標文件的工作人員，他們背後的牆上，LED顯示屏上時間已經走到8點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