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張總,你們家那個管主管,真厲害啊,盛元有她真是越來越好啊。管越可是盛元的招牌。”
到此,梁斯近居然模仿起那些人講話的樣子,放在往常,很逗趣,但是現在。
李斯遠笑不出來。
他的眉頭,淡淡蹙擁在一起。
地球離了誰都會轉,盛元沒了管越,依然可以好好運作。
想必這就是張漢生當時聽了的想法吧,李斯遠琢磨著,那這樣算起來,調職應該就不算突然?
包括和KOK合作事務所,豈非一兩日的決定。
“喂,你在想什麼,一個不足輕重的女角色。她現在不為盛元市場主力,能力再大又如何,一朝天子一朝臣啊,她這叫天子沒換,臣先退了。”梁斯近笑的意味深長。
李斯遠心裏亂七八糟,他糾結著裏麵的件件瑣事,真要論起來,哪項對他們的SK的發展都是好事。
可,他笑不出來。
梁斯近說管越太聰明,不可愛,不惹人疼。他反倒覺得,諸位這麼欺壓,趕走的作風,才令他生猶憐之心呢。
“何必。”
過了許久,兩人已經來到停車場,男人才淡淡出聲。
正開駕駛位車門的梁斯近怔了下,“你還為她說話呢,這種女人不值得可憐知道嗎?我算看透了,她哪裏配的上女英才,不過是些女人家的小手段,小心機。”
一輛車,他在那頭,李斯遠在這頭,中間隔了車身寬的距離,四目相對。
李斯遠嗤笑,“你怎麼知道不值得。”說罷轉身離去,朝原先的路返回。
身後梁斯近大聲喊他,“你神經病吧!都走到這了,還要去哪?”
“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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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忙,管越自認有做不完的事。
先前在盛元市場部時,她項目多,基本手上這邊剛結束,後麵的就已經跟上來。
範婷婷曾笑她,是不是跟老張簽了什麼協議,項目不達標,她就得賠盛元個千百萬。
管越不語,那會兒隻覺得,各人喜好不同,她喜歡這種充實,緊張刺激的感覺,有何不妥?說她事業心重,說她好勝心強,那又怎樣?
她管越就是如此。
然而此刻,她卻宛如陷入空前的寂靜狀態。
像茫茫大海上,本來她管越號豪華巨輪正一路披荊斬棘,殺的痛快,暢行無阻,可突然天降災禍,豪華巨輪變成簡陋孤單的救生船。
船上,管越抬頭望著自己原先的巨輪,她喊,“上麵的人你為什麼要把我踹下來。”
上麵有人伸出頭,戴著麵具,回她道:“你被淘汰了。”
“不可能。”
管越不可能被淘汰。
辦公室驚醒,管越靠在辦公椅上,方才閉目養神,沒想到居然夢到這些令人背後生汗的東西。
女人搖搖頭,抽過電腦邊的紙巾,她隔著紙在揉眼睛,自帶輕微磨砂的質感,揉在皮膚上,微痛。
咚咚咚。
辦公室的玻璃門被敲響,管越看過去,磨砂玻璃映著的身形像是任寒靜。
“請進。”
門被從外向裏推開,任寒靜今日依舊美麗動人,豔唇短裙,恰到好處的事業線,可惜管越是個女的。
隻見她手裏捏著份紙質文件。
任寒靜滿臉笑盈盈的走到管越辦公桌前,“管越,這是桃源裏度假村的邀標文件,你看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