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時不時去打量管越的臉色。
“我說,哪抄的,名字都沒改掉。”管越將總共不過兩頁紙的規劃書拍在電腦桌上。
管霖顫了顫。
“怎麼可能!哪裏沒改掉。”管霖說著要去拿那份規劃書。
管越伸手打斷他,“你這態度也太不認真了吧,想誆我呢?”管越衝他翻白眼,於這種小兒科手段,真是感到不屑。
“沒有啊姑……真的沒有,那個……你知道的,我語文很差,寫作文不行。但是在我心底,對這次出國規劃是想的非常完整且充分的!”他握著拳,一副誌氣昂揚。
管越下意識歎氣,“那你倒是寫啊。”
“我……我寫不出來,隻是在腦子裏構思好了。”
管越聽得好笑嘁聲,“怎的,是讓我把你腦子剖開看嗎?”
也真好意思講,寫不出來就寫不出來,說什麼在腦子裏構思好。
無稽之談。
“太血腥了,姑你不能這樣。”
管霖委屈巴巴的垂著腦袋,聲音越來越小。
電腦桌前,管越站了起來,走到他旁邊,抬手掐了掐他的小辮子。
“那就給我乖乖重寫。”
瀟灑轉身,出門去。
獨留書房中管霖一人,仰頭天花板,兩行淚,心中留。
他對寫作文這事,從來都很抗拒。
那是酷刑。
比吃管越的菜還要酷的刑。
可管越不理解,她也不會明白。
因為她作文拿過省比賽冠軍,想到這,管霖更想哭了。
感覺生活艱難,前路坎坷,晃悠晃悠,拿著規劃書上樓去找戰友。
李斯遠是個很給人麵子的人。
他沒直接拆穿這份百度範文,而是問了管霖幾個關於口語以及學校的事。
“你姑可能是覺得你頭腦一熱吧,所以才讓你寫出來,相當於考慮考慮。”男人聲音沉著冷靜,比起管越直接拒絕的樣子更得管霖的心。
耐不住,金主還是管越啊。
管霖左右一想,這規劃書,怕是在管越手裏過不了關了,那不如換個法子?
“大腿,你有興趣做慈善嗎?”
李斯遠被問的一頭霧水。
“什麼?”突然間,他也沒猜準這個17歲少年郎的心思。
畢竟他和他同歲時,並不關心慈善這事。
“就是,額……資助貧困大學生?天使投資?一本萬利?”
合著是把自己知道的幾個詞,綜合在一起,說給李斯遠聽。
李斯遠似懂非懂,眯了眯眼,“你是貧困大學生嗎?”
管霖點頭如搗蒜。
“是是是……我是,我家超貧困,每次下雨屋外下大雨,屋內下小雨。”瞧那滿臉認真急迫的樣子,放在心理學書裏,就是在撒謊。
李斯遠深知,“貧困大學生為什麼還要出國。”何況,你姑管越,不缺錢吧。
她一個女人,在江市,靠自己能力買房買車,混的風生水起。
真不像貧困的樣子。
管霖怔在原地,張著嘴,啊了好幾聲。
苦作掙紮後,索性放棄,撲倒在沙發上。
“大佬,求你救我,我真寫不來規劃書,但是我保證。”少年郎猛然抬頭,伸著手指作發誓狀,道:“我不是頭腦發熱,我很認真,我真的喜歡遊戲製作,我希望有一天能做出自己的品牌,像任天堂和育碧。”
話,是有些稚氣的。
要知道,成為一個時代的標誌,絕非說說就能達成。
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如今社會,樣樣飽和,世界不少個把人才。
李斯遠看著管霖認真模樣,越想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