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為來的早,管越目前還未看到有同行過來,隻有她一個人,走來走去,烈日下忙活很久。
咕咕咕。
待到肚子唱起空腹計時,女人才停下腳步,重新走回來時的涼棚下,坐在那個谘詢人員旁邊的長椅上。
她拿出水杯,咕嚕咕嚕灌上好幾口。
水色匆匆,漏過杯口,順著下巴,滴進她的白T恤裏。
涼意點點。
管越毫不在意的用手抹了兩下,隨之蓋好杯子。側頭時餘光發現那個谘詢的男人盯著她看,滿臉打量。
“美女你省城來的啊?”他邊搖扇子,邊問。
管越點頭,“我在省城工作,但我是平城人。”
“平城的?老鄉啊。”說著人不由自主哈哈笑了兩聲。
管越附和笑笑,“是的。”
“唉,我聽說這項目可掙錢了是不是?那你們分的多不多?”
比起原先那道打量,這會兒的眼光可是充滿了八卦之意。
管越下意識挑眉頭,“我們沒有分成,我們隻是給人打工的。”
“嗐,這年頭不都是給人打工的麼,就算是企業老板那都是在給國家打工哇。”
話糙理不糙。
“大哥很會說話啊。”管越說。
男人被誇的有些臉紅,摸摸後腦勺,嘿嘿兩句,“我碎嘴,瞎講你別介意。本來最近在家務農,但是聽說這兒招臨時工,所以就過來忙幾天,錢挺多的。”
管越嗯聲,算是聽過卻沒意見。
不想男人繼續說著,“我看你一個獨身女子啊,看完快點回去吧。”
突然這麼說,令人有點意外。
“這話什麼意思?”
“恩……我看你麵善,跟你說噢。這塊地,原本是農家的,ZF強征,老板強買,所以常常有鬧事的過來。”講著掏出一塊老式手表,眯著眼瞧了下,繼而道:“平常這個點也該過來了。”
這事在管越眼裏倒是常見。
她不以為然的勾笑,“沒事的,法製社會,再說這和我們又沒有什麼關係。”
“話可不是這麼說,那人打起來,還分你是誰嗎?你說沒關係,那他問你為啥出現在這裏哩?你講的上來不,有理說不清啊。”
管越聽了蹙緊眉頭,心裏料著不至於這麼背吧。
抬手拿單反,翻了翻照片,感覺差不多了。
正欲起身離開,就聽手機響起來。
是任寒靜。
“管主管,你在現場嗎?”
“嗯。”
剛才出門時本來是準備給她打電話,但是沒人接,管越以為睡著了,不好打擾,於是就自己過來了。
沒想到現在打電話給自己。
“啊,好的,你等會,我們馬上就到了。”
我們?
盛元不就她和任寒靜兩個人來了嗎?
還有誰。
無奈管越隻得坐下,繼續等。
旁邊男人見她又坐下,免不了詢問,“咋的美女,你不走了?”
“我等我同事。”
“唉。”聞言男人一聲歎息。
管越垂眸失笑,依然沒當回事,覺得他小題大做了。
又安靜坐了十幾分鍾,遠處公路上才出現車的影子。
是輛商務車,管越認識,那是SK家的。
管越心底想過一些猜測,任寒靜的我們?
她如願了。
有時候,真是猜不透一個女人的心思,她說喜歡山,可腳步卻向著水,她說喜歡水,但又親吻著山。
任寒靜撐著太陽傘,踩著細高跟走過來時,管越眯眼了。
光線太強,看不見。
隻是模糊瞧見她後麵另外幾個成群的人,絮絮叨叨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