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她燒的太厲害了,要不就去找大夫吧。”
“這麼偏的地方大夫怎麼肯答應過來,何況咱家也沒有什麼錢。”
“哎,那也不能看著這姑娘死吧,腳上受了那麼重的傷,到底是走了多遠。他爹,咱做做好事吧。”
“不是我不想,咱家是真的沒有錢”
是誰在說話?南宮楓迷糊的搖晃著頭,她知道自己是在做夢,所以身體不會這麼無力,可是聲音是那麼清晰,她想睜開眼睛看看,卻努力也做不到。
“這顆老山參還是咱爺爺留給我的,哎,你拿去,把家裏那隻下蛋的母雞宰了,燉了給這個姑娘喝,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她自己的命了”
聲音越來越遠,漸漸南宮楓聽不到任何聲音,她在內心大叫著: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可是沒有人可以聽到她的聲音,最後隻有完全的黑暗接納了她。
她一直相信命不該絕,當她一次次從鬼門關回來的時候,心境完全改變了。
老天爺不肯讓她死,一定是有著什麼事等著讓她去做吧,她曾經絕望,卻從來沒有想要自我了斷過。因為在她市儈現實的心底,有著一個信念——隻要活著,總會遇到好事。
大壯夫妻生活非常貧困,山裏的樹雖然高,但是木質非常硬,也不好燒,在這裏討生活的樵夫都走了,隻有大壯夫妻和一兩戶人家留下,彼此之間雖住的也不近,但是互相還是有走動的。
聽壯嫂說,她吃了大壯家最值錢的野山參,為此她很不好意思,她已經許久沒有用了別人東西,卻沒有可以拿來回報的。
單純的鄉下人,連對一個陌生人都可以這麼好。
“大壯哥。”南宮楓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她也打算報答一下這夫妻倆。
“我那天晚上下山,看到周圍的樹都屬於木質較硬的,這樣的木做柴火有些可惜了。”
“可惜?”大壯不懂,“這樣的柴都賣不上好價錢呢,因為不如旁邊幾座山的柴好燒,隻是哪裏太遠了。”
南宮楓笑著點了點頭,“我幫你出個賺錢的主意,就是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做?”
“什麼主意?”大壯心思單純,他們這裏大多是大字不認識一個的粗人,腳踏實地一輩子,都不知道變通。
南宮楓細聲細語的和大壯夫妻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雖然她對植物了解不多,但是她知道如何賺錢。
大壯半信半疑聽南宮楓的話,砍了一根足有一人懷抱那麼大的木頭,被在背上去了城裏的木材店。
第二日,大壯在上午回來了,手裏拎這買的豬肉,燒雞,還有酒。
大壯非常激動,感激之情完全沒有辦法說出來,桌子他一個勁的要和南宮楓喝酒,南宮楓盛情難卻,抿了一小口。
大壯把兩個雞腿都撕下來給南宮楓吃,她這幾天一直沒有沾葷腥,有些嘴饞,可是看到狗蛋眼淚汪汪流著口水看著她,南宮楓怎麼也下不了口。
南宮楓把其中一個雞腿分給了狗蛋,狗蛋不等他娘說不行,立即抓起來往自己嘴裏塞。
“這孩子!”壯嫂有點不好意思,但是想到自己和孩他爹一直都沒能讓狗蛋吃過好吃的,心裏又覺得澀澀的。
下午大壯又去林子裏去砍樹,晚上背了一個比上一次還要粗一倍的木頭。
南宮楓看著大壯吃力的模樣,他的雙腿都忍不住答顫,南宮楓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孩他娘,等我把這個賣了,就給你換身新衣服,你那幾件衣服都好幾年了吧。”大壯站著讓媳婦幫她擦幹,臉上是從早上一直維持到現在的喜悅。
“我不用,等著買點布,我給你做幾件衣服,你的衣服都布到不能再布了。狗蛋還小,等他長高了,再用你的舊衣服給他做。”
南宮楓靠在門框上,看著那兩個淳樸善良的夫妻,他們眼中的感情是那麼的真摯,互相都為對方著想,這是南宮楓從來沒見過的。她和蕭燁軒都從來沒有過。
“咳!”是誰這麼不解風情,打擾這麼好的氛圍?南宮楓是也。
大壯和壯嫂握在一起的手立即鬆開了,即使在夜裏,南宮楓還是借著月光看到他們夫妻倆臉上的紅暈。
壯嫂害羞的厲害,對南宮楓笑笑,卻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我去看看狗蛋。”
大壯嘿嘿笑著撓了撓頭,“明天,我還要趕早,該,該去睡覺了。”
“慢,”南宮楓出聲,“大壯哥,昨天那塊木頭你賣了多少錢?”
“啊?五十文呢!”說完大壯好像才意識到什麼,“哎呀,我這腦子,都是你幫我出的主意,得分你一點才行。我把錢都給你嫂子了,我這就去讓她給你。”
南宮楓伸手攔住了要進屋的大壯,“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別不好意思,那都是你應得的。”
“真的不用,我住你們家那麼多天,白吃白喝的,你們不也沒有問我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