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晚了,南宮楓似乎對他絕望了,隨後連目光都偏了過去。那不是心虛的逃避,而是厭惡。
南宮楓輕輕推開了蕭燁軒抓著她的手,蕭燁軒不想放,可還是任她推開。
南宮楓一句為自己的辯解也沒有,也沒有因為蕭燁軒的懷疑而破口大罵,她平淡的好象這件事和她沒有關係,眼前來質問她的人,她也不認識。
南宮楓重新坐回床沿,木然的象個假人,隻是那微微隆起的肚子,破壞了這她一切冷硬的態度,柔和了她的神情。
蕭燁軒握了握雙拳,“是安寧說的,說你推了她。”
南宮楓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卻依舊沒有看蕭燁軒,她開口,“母子平安嗎?”
蕭燁軒的眼神象火一樣灼燒著南宮楓的臉龐,“死裏逃生。”
南宮楓輕點了下頭,再沒有反應。
蕭燁軒覺得很煩躁,安寧差點喪命,她肚子裏的孩子也因為是早產兒很是虛弱。安寧在生產的時候就一直說暗算她的人是南宮楓,如果不是他攔著,皇兄就要讓把南宮楓抓來了。
他對皇兄保證,如果此時是南宮楓所為,他絕對不會徇私,可是他自己很清楚的知道,他是徇私定了的。
心情複雜的回到帳篷,隻是問了一句話而已,這有什麼不對?
隻是她的一個表情的變化他就相信了她的無辜,即使這樣,她還要生什麼氣?
她知道在安寧說犯人是她的時候,他是頂住了多大的壓力,內心受了多少煎熬嗎?
現在居然還擺臉子給他看!
“你就不說點什麼嗎?”說啊,說不是你做的,說我冤枉了你,說啊!
“我有很多人證。”南宮楓淡淡開口。
是的,從跟安寧分開之後她一直都有人證,安寧那邊的宮女太監,還有一票王公大臣,要多少有多少的人證。
“我問的是你!隻要你告訴我是不是你!”蕭燁軒難以控製的憤怒,他說話的時候無意義的揮動著手,好象想把南宮楓搬出來的那些理由統統揮掉。
他隻是想讓南宮楓開口,讓南宮楓對他心存希望,肯依賴他。
“一麵之詞,你不會相信的。”南宮楓說,她依舊沒有看蕭燁軒的臉,冷淡的語氣,象對著一個陌生人。
蕭燁軒終於控製不住,回身一拳打在支撐帳篷的木樁上。
“哢嚓”一聲,木樁被打的凹了進去,聽聲音裏麵應該已經斷裂開了。
“你不是說過,你心裏有我嗎?”這是對喜歡的人會有的態度嗎?他隻不過,隻不過有一點小小的懷疑,她怎麼能這麼冷漠的對他!
南宮楓沒有說話,蕭燁軒也沒有繼續陪著她沉默,撩開了厚重的帳簾,大步走了出去。
南宮楓目光依舊沒有溫度的盯著地麵。
她的心裏到底有沒有蕭燁軒?南宮楓再一次的確認了。
因為,靠的越近,所以傷的才會越重。如果懷疑她的是小梅,是棲霞,是南宮瑾,是任何一個人,南宮楓都不會難過到幾乎窒息
淚珠沒有感覺的滑落,南宮楓覺得她委屈的快要死了,如果不維持著這樣的表情,她怕自己會做出失態的事情。
心都交出去了,連自己都要拋棄嗎?
安寧,安寧,你為什麼說推我的人是你?
蕭燁軒,為什麼不相信我?你知道當你的第一句話開口之後,我的心有多冷嗎?
安寧對你就那麼重要?連理智喪失掉?我為什麼要暗算安寧,這對我有又什麼好處?
沒有動機的事情,怎麼想都是誣陷吧,隻要你稍微運用一下你的睿智的神經,站在我的角度想一下就好了隻要一點點
我,還不如你一個堂妹啊太讓人心寒了
南宮楓抹掉模糊視線的淚,輕輕吸了吸鼻子,她不能這樣,別人不管她,她更要對自己好。
安寧母子平安,這比一切壞的情況都好。
還有,就是有人想陷害她。
安寧為什麼這麼說?即使她這麼說,她一直不離身的貼身宮女和太監也會否認才對。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事情發生的非常突然,安寧幾乎無法防備。
她剛剛回到帳篷,外出打水給她洗漱的宮女就說安樂王妃似乎遇到了什麼麻煩。
安寧當然是坐不住的,立刻想趕到南宮楓的身邊。因為她走在最前麵,心裏又想著事情,沒有躲開從暗處撞過來的人。
安寧倒地後,沒有立刻覺得疼痛,她有一瞬失神,接著肚子就傳來了劇痛,破掉羊水從她的兩腿之間流出,濕了衣裙。
其他人當嚇的要死了,而出手的那個,穿著南宮楓衣服的身影,則慌張的朝著蕭燁軒和南宮楓帳篷的方向跑掉了。
胎兒早產讓她心慌,疼痛更是摧毀理智,僅有的信念是——她之所以會這樣都是因為“南宮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