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孩子離開的人是楚墨新和璿兒的同門大師兄,他大楚墨新十幾歲,不常在江湖上出沒,因為妻子剛剛生產完他們第七個孩子,其他孩子也到了上學的年紀,家裏手頭緊,就讓楚墨新介紹個不傷天害理又能賺大錢的活。
南宮楓就是就是那個他需要的暴發戶,他要多少她還要加倍的給。
他們的契約本來是要他在一年內保護南宮楓的安全,可是在南宮瑾找上門來那一天夜裏,南宮楓趁小梅睡著後,喚他出來更改的契約。
要求他將保護的對象改成南宮楓腹中的孩子,這對大師兄來說沒有什麼特別,孩子還沒有出生,保護孩子就是也要保護孩子娘,加上南宮楓有增加了報酬,甚至一次將酬款付清,大師兄沒有拒絕的必要。
南宮楓雖然不在乎錢,但也不是這麼花的,如果不是知道他是楚墨新的師兄的話,她是不敢賭這麼大的。但是南宮瑾間接將毒下到她身上的事,讓她明白了一件事。
她成為了別人殺之而後快的目標,原因是什麼雖然不知道,但是大致方向還是有的,一定是和蕭燁軒有關。她到受到如此誇張的刺殺,那麼她的孩子還能平安的生下來嗎?
那一夜南宮楓下了一個決定,這世界上沒有誰是絕對聰明,可以料事如神的,如果哪一天她象這樣中了毒,或者遭了陷害,她的孩子要如何?
本來她以為隻要自己安全了,孩子也就安全了,但她將孩子生下來之後呢,是否會代替她成為那些人首要除掉的目標?
南宮楓當夜就下了個決定,即使不十分確定,可有備無患,她主動要求更改了契約,目的一開始就是明確——孩子一出生後就將他送走。
送到南宮楓也不知道的地方,那誰也不會知道。想隱藏一片樹葉最好的方法,就是將它藏在樹林裏。
一年是期限,如果蕭燁軒一年後還沒有回來,或者她已經死了,她也有把握大師兄會繼續養育孩子。
大師兄在拜托楚墨新介紹工作的時候,要求有兩點,不殺人,不傷天害理。
這兩點足夠讓南宮楓尊敬大師兄的為人,另外,她把孩子的名字交給大師兄來取。這是南宮楓的小小心機,當你為一個人取了名字,就好象把靈魂的一部分分給了他,有了看不到的聯係,這樣的聯係會讓大師兄對那孩子無法不管不顧。
另外南宮楓幾乎將她大部分的財產都給了大師兄,他們一家隻要安分過日子,那些錢足夠他們花上一生,沒有了錢財方麵的顧慮,大師兄為什麼要拒絕多養一個孩子呢?
隻是南宮楓沒有想到的是,會再這樣的情況下,將自己的孩子交出去。
蕭燁軒,他會怪她?她沒有好好保護好那孩子,害他不足月就出生
蕭燁軒,如果真的有鬼神一說,她一定會好好保佑那孩子的願他安泰康健
蝴蝶看著漸漸合上眼睛的南宮楓,淩亂的發下是如鬼般嚇人的血紅胎記,她懷疑自己剛才為什麼會被這樣一個人的眼神震懾住。
果然,她也因為跳下冰冷的河水而發燒,神智不清醒了吧。
南宮楓這樣的情況已經無法帶走,而且孩子她沒能殺掉,這件事不能讓主人知道,南宮楓不能留。
蝴蝶走到南宮楓身旁,看著如破抹布似的身體,殺意更勝,舉起短劍,刀劍向下,猛的向下刺——
“嗖!”
蝴蝶狼狽的轉身,可還是被不知從哪來的箭矢擦傷了肩膀,“誰!”
回答她的是更多的箭矢,蝴蝶用劍砍擋,可是她早就耗盡了體力,漸漸不敵,看了一眼已經沒有呼吸的南宮楓,咬牙發動最後的功力,施展輕功逃走了。
確定蝴蝶已經離開,藏在遠處樹後的人才現出了真身,他們身著怪異的衣服,麵容清俊,身上腰間都帶著很多袋子,後背還背著箭筒。
從他們之中走出一位身材頎長,貌如月神般的男子,他身上衣服也與其他人一樣怪,但是更顯華麗,他身上也沒有多餘的袋子和箭矢。
純白的布料上刺著兩條黑色的神獸,衣邊是用昂貴的金銀線縫的,月光照在青年的翹起的嘴角上,煙波中仿佛有魔力似的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他走出樹林,其他人都順從的跟在他身後。
他在南宮楓身旁蹲下,看著她狼狽的模樣挑了下眉,然後不嫌髒的用手撥開了南宮楓臉上的亂發,那血一樣的胎記遮住了她半張臉。
青年笑了,手指在南宮楓的胎記上摩挲,然後在南宮楓身上亂摸起來,從她懷中翻出已經被水濕透的幾個紙包,青年撕開紙包,用手指沾了沾已經結成一塊的白色膏狀。
青年笑了,“果真命不該絕。”
那膏狀是南宮瑾磨細的藍玉的一部分,因為遇水在結成膏體的。
青年捏下膏狀的一點,然後朝後伸手,離他最近的人立刻從腰間的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盒子,盒子打開,居然是一直白白肉肉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