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帳篷裏出了軍醫就是高級將領,百裏飛因為與安樂王有些關係才厚著臉皮留下,也沒人敢趕。平時侍候安樂王的貼身侍衛也隻敢站在帳篷外麵,這個小兵卻敢擅自進來?
蕭燁軒的呼吸越來越微弱,他搭在腹部的手輕輕滑了下去,這樣簡單的動作重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百裏飛也慌了起來。
那小兵在旁人看不到角度,眼中閃過一絲焦急的光芒,接著他一咬牙,大步走向床前。
因為太過突然,所有人都頓住了身形,誰也沒有攔他,隻有一隻守在床頭的百裏飛伸手一擋,誰知那小兵身手十分靈活,瘦弱的身體突然一閃就從百裏飛的胳膊下鑽了過去。
百裏飛暗道:不好!
手臂急忙下檔,雖然抓住了那小兵的肋下,但是他已經足夠靠近蕭燁軒。
小兵動作熟練的扣住蕭燁軒的嘴,強迫他張開嘴,另一隻手將掌心中的紙包撕開,動作不帶一點猶豫,流暢的全部倒進了蕭燁軒的嘴裏。
“大膽!”
千騎長立刻抽出腰間的長劍,直直朝小兵刺去,隻當他是剛才兩名刺客的同夥。
百裏飛眼看著那劍刺來,想阻止已經來不及,誰知那小兵仿佛背後長了眼睛,撲通一聲跪下,正好躲開了千騎長的猛刺。
“小人知錯,小人知錯,但是小人家傳的藥粉真的非常有效,大將軍是小人的恩人,小人說什麼也不能不盡力試試!”說著小士兵轉著圈的磕頭,“如果藥粉沒有效,小人願為將軍大人陪葬!”
“陪葬!你算什麼東西!大將軍會需要你這種賤命陪葬!”千騎長怒的不行,口不擇言的爆出一堆髒話。
百裏飛則是心下一沉,急忙去看蕭燁軒的情況。
那藥粉居然在沒有水咽的情況下,自然的在蕭燁軒的嘴裏全部化開,虛弱的連呼吸都淺淺的蕭燁軒還反射性的吞咽。
百裏飛想挽救已經來不及,他狠狠瞪著跪在地上,象個可憐蟲的小士兵。
這個小士兵絕對不簡單,如果他有什麼陰謀,恐怕已經得逞了!
百裏飛回想剛才電光火石之間,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以及小兵迅速的動作。
他是誰的人,為什麼扮成士兵,有什麼目的!百裏飛不敢輕易開口,因為他無法確定這個人到底是敵是友。
是友,那為什麼隱藏身份?
是敵,隻要放著不管安樂王很快就會死,他不惜泄露身份,喂藥給安樂王又是何故?
剛才小兵給蕭燁軒喂藥的時候,百裏飛隱約看到那些粉末泛著淡淡的藍色光澤,在他所知之中,隻有劇毒才會有那種顏色。
小兵還在磕頭,老軍醫急忙推開他和百裏飛過來,急忙幫蕭燁軒檢查起來。
脈搏,呼吸,麵色,還有被劍劃開的傷口,這一次老軍醫檢查的時間比剛才還要久,接著一臉驚奇。
“太神奇了!”小兵慌張的已經聽不進去任何人講話,還在不停的磕頭,磕的地麵上都是血跡。
眾人一聽老軍醫的話,立刻明了,那藥果真開始奏效了!
其中一個將領趕緊將還在磕頭的小兵拉了起來,小兵已經磕的暈頭轉向,自己都站不起來了。
來軍醫急忙問他,“你那是什麼藥粉,有什麼藥材?”
小兵茫然的搖頭。
老軍醫急的不行,“快,還有沒有,把那藥粉拿出來我驗一驗!”
小兵終於回過神,捂著磕破的額頭,“沒有了,我就省最後那一包”
“那藥材呢,都是用什麼藥材做的你總知道吧?”
“我不知道,藥粉是我爹做的,他早就死了,這是我留在身上救命用的,是最後一包了。”
老軍醫失望的不行,扶著小兵的將領打了下他的後腦勺,“什麼都不知道都敢給大將軍吃,你膽子不小!”
小兵被打的踉蹌,抱著頭求饒,“小人,小人這不是不能袖手旁觀!”
那千騎長隱約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問,“你說大將軍是你的恩人?”
“對。”小兵拚命點頭,“小人從小跟我爹走江湖,爹死了之後什麼都沒有了,小人就想來當兵,可是募兵處的人嫌小人身板小不願意要,還是大將軍”
總是就是一個蕭燁軒一時興起幫了忙,小兵就感激涕零的故事。
“要不是大將軍,小人早就餓死了”說著他還抹了抹眼角的眼淚。
千騎長被小兵感動,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問軍醫,“大將軍情況如何?”
“太神奇了那麼一小包藥粉居然有這種神效。”軍醫我這蕭燁軒的手腕讚歎,“不過因為毒藥不明,解藥也不知成分,所以不能說脫離了危險,還需要觀察。如果目前的情況能夠的持續的話,那就是好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