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後讓我來的。”
不意外是假的,蕭燁軒沒想到會從柳鶯鶯嘴巴裏說出太後來,說起來她一向和太後親厚,可是太後為什麼要幫他?就他所了解的太後可不是會顧全大局的人。
而且詳細說起來,太後甚至不算是東祁人。
“為什麼你會解這個毒?”
“太後是南水人。”
這個蕭燁軒就不知道了,他一直以為太後是西芒或者中原人。
“這個毒是南水的‘冷水’加南水特別有的蠱毒後經過改良的,所以我對解法也不確定,需要事先做試驗。我從小就和太後學習,就算效果不明顯也不會加重毒性,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蕭燁軒突然發現,柳鶯鶯已經不會叫他哥哥了,而且神情也比以往穩重了許多,果然柳家的變故還是影響到這個任性的大小姐了吧。
“你要和我說的就是這些?”
柳鶯鶯居然是沉默了一會,然後試探性的問,“你和南宮楓,你們是夫妻了?”
蕭燁軒一愣,隨後笑了,“你問的是什麼可笑的問題?”
柳鶯鶯似乎也為自己問出的事情而懊惱,“可是,但是,你們不可以在一起!”
蕭燁軒目光沉了下去,剛剛才覺得柳鶯鶯成熟了,現在他就必須收回自己的看法了,她還是那個自私任性的柳鶯鶯沒錯。
蕭燁軒看她的眼神,就讓柳鶯鶯知道他有在輕視她了,她焦急不已,“你們是兄妹!”
“什麼?”蕭燁軒有些真的動怒了,“誰說的?”
柳鶯鶯咬了咬嘴唇,她沒有打算突然告訴蕭燁軒的,剛到軍營後,她忙著製作解藥,沒有想過要在什麼情況下告訴他,但是既然已經說出口了,那麼就隻能繼續說下去了。
“太後曾經有過一位公主,你知道吧?”
蕭燁軒回想了一下,“記得,但是不足月就夭折了。”
柳鶯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氣喝光,“是夭折了,但是那個不是真正的公主。”
“太後本來是南水人,拜一位蠱師為師,師成之後太後遊走到東祁,遇到先皇,被先皇納為妃,還有了身孕。誰知道那位蠱師突然出現,並對太後表達愛意,太後十分吃驚,並且決絕了自己的師父。那名蠱師懷恨在心,將對還在懷孕的太後下了蠱毒。”
蠱毒的事蕭燁軒聽南宮楓說過,知道之前她身上中了名為顏蠱的蠱毒。蠱好象就是用毒藥喂養的蟲子,那種衝洗可以根據主人的意願,寄生在被害者身上,直到被害者死亡。蠱因為喂養的毒草不同,而有不同的毒性。
“因為蠱師下的十分隱秘,太後沒有察覺到,直到公主出生後,太後才發現自己的孩子被下了名為顏蠱的蠱蟲,太後沒有能力解這個毒,害怕先皇見到公主的模樣後,使得自己失去寵愛,一時衝動就讓接生的南宮太醫,用他剛出生的女兒與公主調換。南宮太醫本來也是不願意的,但迫於太後的壓力,隻好把女兒交出和公主做交換。”
“太後答應南宮太醫,他的女兒會得到公主一樣的待遇,調養身體可以用宮中任何名貴草藥。可是南宮太醫的女兒還是因為體製太弱而夭折了,之後南宮就辭去太醫之職,專心為公主治病,並嚐試清除公主身上的蠱毒。”
蕭燁軒安靜的聽著,麵無表情,就好象在聽一個無關緊要的故事。
柳鶯鶯繼續道,“太後已經後悔了,但是事已至此,她已經沒有辦法改變什麼了。她隻是沒有想到,你會原本南宮楓和我哥哥的婚事,就是太後定下來的,你突然跑出來說要娶南宮楓,而且,那時候她已經有了你的孩子。太後心裏十分愧疚,可是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說明,所以就想幹脆讓這個秘密永遠保持下去。”
“那為什麼現在要說出來?”蕭燁軒開口,口氣冷淡。
“你們的孩子已經沒有了不是嗎?你又娶了華顏公主,南宮楓的孩子本來就不應該出生,而且她的蠱毒已經清除了,太後覺得她應該有心的人生。你也是。”
蕭燁軒冷哼,“胡說八道!”
柳鶯鶯猛的站了起來,“你以為我跑到這裏就是為了來造你們的謠嗎?你好好想想,太後從一開始對你和對南宮楓的態度!據說我所知,太後甚至將先皇禦賜的龍鳳玉佩給了南宮楓,那是她從你母妃那裏要來的,一直寶貝的很,卻輕易給了南宮楓,這才難道就不能說明一切嗎?”
蕭燁軒忽然將桌麵上的東西統統掃到了地上,“滾!”
柳鶯鶯被蕭燁軒的吼聲嚇了一跳,剛才的氣勢消失無蹤,隻怕他會拿自己開刀,隻好退出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