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楓沒有回頭,沒有看蕭燁軒離開的背影,直到確定他已經離開了,南宮楓無力的坐在冰涼的大理石上。
屍體已經全部拖了出去,但是血跡還在。
蕭燁軒回來,回來
南宮楓第一次殺了人,雖然是不得已,雖然在這樣混亂的,沒有人會因為她殺人而責怪她的情況,但是親手結束一條性命,還是讓她覺得可怕。
她沒有表現出來,不代表她沒有。
好可怕可怕
蝴蝶突出的眼睛,抽搐的身體,脖子上止不住的血
對不起對不起南宮楓在心裏道歉著,她根本沒有力量和蝴蝶相抗衡,既然蕭燁軒為了他可以講外麵士兵的性命不顧,那她就不能被抓住。
門口響起腳步聲,南宮楓全身一顫,接著就抱住自己的膝蓋,把頭埋了進去。
那人走到南宮楓的身邊,接著幽幽歎了一口氣。
“你快去看。”南宮楓的聲音悶悶的傳來。
那人在南宮楓身邊坐下,“她心裏根本就沒有我。”
楚墨新走進來的時候可以弄出了腳步聲,本以為看到南宮楓滿是希望的臉,在看到他的瞬間跨掉的樣子。這很惡趣味,但是他就是想那麼做。
在他看來,蕭燁軒根本沒有資格和南宮楓在一起,也不明白南宮楓為什麼會愛上蕭燁軒。
南宮楓用胳膊撞了一下蕭燁軒,“太近了,走開!”
楚墨新故意靠著她坐著,胳膊碰著她的胳膊,南宮楓撞他一下,他就撞回來。
“走開啦”
楚墨新不僅不聽,還笑了起來,伸手攔住南宮楓的肩膀,“肩膀借你,想哭就哭吧。”
南宮楓推了他一把,“憑什麼我要哭,死的又不是我!”
南宮楓惡毒的說著,楚墨新卻知道她隻是心裏不舒服,那種惡毒的話,最後刺痛的也隻有她自己的心。
“南宮楓。”楚墨新看著大殿上的黃金龍椅,“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嗎?”
“什麼啊!”
楚墨新伸手在她頭頂敲了一下,“說好了要跟我回西芒的。”
“記得啦,記得!你快點走!”
楚墨新蹙眉,去掰南宮楓的臉,南宮楓的力氣哪裏是楚墨新的對手,很快就被強迫仰頭朝上看著楚墨新。
楚墨新說,“還以為你會哭。”
南宮楓不爽的瞪著楚墨新,“憑什麼我要哭啊!”
楚墨新隨便揉了揉南宮楓的頭發,“是啊,憑什麼你哭。”
南宮楓推開楚墨新的手,自己隨便理了理頭發,都被人搶掰開臉了,她索性也就再裝鬱悶了,和楚墨新一起看著高台上的龍椅。
在滿地鮮血的東祁議事正殿內,兩個人坐在地麵上,看著金光燦燦,象征著權力和低位的龍椅。
楚墨新開口問,“為什麼這麼多人想得到那個椅子?”
“你知道。”
楚墨新想了想,然後撇嘴點點頭,“是啊,我知道,隻是不明白。”
“你白癡啊,有什麼好不明白的,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誰都想過上好日子。有了饃饃就想吃饅頭,有了饅頭就想吃肉,有了肉又想吃海鮮,之後吃什麼都可以,重要是營養補身份,長命百歲”
楚墨新點頭,“有道理。”然後後仰,用手臂支撐著身體,“那你想要嗎?坐皇帝。”
“我是女人嘛。”
“女人也可以做皇帝。”楚墨新強調,雖然在這個世界裏還有真正的女皇帝,但是也曾有過女性掌權者,太後,皇太後,或者是丈夫身體不好的皇後。
“憑什麼啊,女人就應該每天煩惱怎麼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讓那些青年才俊念念不忘,吃好吃的,戴值錢的,然後到處遊玩。”
楚墨新哈哈大笑起來,“你就這點出息。”
南宮楓不爽,斜著眼睛看楚墨新,“那你呢?”
“我啊,我就繼續當盜賊,半夜偷偷進那些無良官賈之家,偷光光。”
“然後送給窮人?”
“送是要送,不過要酌情考慮吧,大部分是要給自己留著的。”
南宮楓不僅不說他自私,反而讚同的點頭,“這樣也對,你送的太多了,他們會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然後安然的繼續過那種窮日子,等著你哪天突然出現,再給他們錢。”
楚墨新笑,他就是喜歡和南宮楓聊天,不用說太多,她就明白自己的用意。
“蕭燁軒想要做皇帝嗎?”
南宮楓撇嘴,“他也隻是個普通人。”
楚墨新好奇,“既然他隻是個普通人,那你為什麼還喜歡他?”
“楚墨新別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