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求一摸了摸鼻子,淡淡道:“我該走了,你若再跟著我,我一定會讓你的另一隻手也骨折的。”
誰知小丫頭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獨孤求一蹙眉,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女孩子,說哭就哭,哭出來的聲音還跟鈴鐺作響一樣,清脆惹人厭煩。他掏了掏耳朵,決定選擇無視。
林碧霞卻攔著不讓他走,哭訴道:“原本我是可以打敗那些人的,可是,是你。。。。。。是你把我的手弄骨折的,我不好拿劍,明天豈不是什麼人都能勝我了,嚶嚶嚶。。。。。。”
“。。。。。。。”獨孤求一總歸知道,自己是遇到了比林兒還無恥的強盜了。
他望著林碧霞,雖然這骨折在他的藥膏作用下,明早便能好,但是他也隻能明天就不痛了,對於拿劍,的確是有影響的。何況,這個丫頭一看就是沒吃過苦的,要是痛的話,肯定連劍也不會拿的吧?
想到林碧霞剛剛的那句“是你”,他就有些於心不忍。林碧霞此時依然在哭,她見獨孤求一臉上閃過猶豫之色,忙不失時機的說:“你要對我負責,是你害的我這樣的,嚶嚶嚶。。。。。。”
獨孤求一知道,自己真是被個女無賴給賴上了。他點點頭,有些好笑的說:“那麼,你覺得你爹會同意你突然帶一個男人回家,並稱他是你的夫君麼?”
林碧霞見有戲,忙擦幹淚,說道:“會的!我跟我爹爹說好了,隻要我能找到能打敗他的,又真心喜歡我的人,那麼他便取消比武招親。”
陽光下,少女的臉因為激動又貼近了幾分。大大的眼睛中烏光流轉,又因倒映著金色的陽光,竟然如貓眼一般。
獨孤求一突然又想起高月華。那個女孩子,他欠她諸多。是不是連上天也這麼覺得,所以才讓自己在今天,又遇到一個和她性格差不多的女孩子,給自己一個機會贖罪?
這樣想著,獨孤求一竟然鬼使神差的點頭說道:“好,我答應你。”
少女睜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的說:“你真的答應我麼?”
獨孤求一扶額,所以說,明明是這丫頭求得自己,此時幹嘛又露出一副“我真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的模樣。他點點頭,然後抬腳上馬,並且伸出手,對林碧霞說道:“上來。”
林碧霞轉過身,呆呆的望著獨孤求一,看著他平滑厚實的掌心,有些不敢相信,她緩緩伸出手,當獨孤求一握著她的手時,一顆心也加速到了極點。她臉色微紅,獨孤求一卻已經將她提到了馬上,此時她就坐在獨孤求一的身前,後背貼著獨孤求一的胸膛。
獨孤求一淡淡的說:“你家在哪裏?”
林碧霞卻依然一副神遊在外的模樣,她恍恍惚惚的望著自己的手,想著剛剛那柔滑而又溫暖的觸感,一張臉上笑容更甚。
獨孤求一一邊拍馬,一邊問道:“我問你話呢?怎麼不說話?”
林碧霞這才回過神來,她知道剛剛自己那是什麼感覺,心動。。。。。。就是這樣子的麼?可是。。。。。。可是自己不能心動啊。。。。。。馬蹄踏踏,不緊不慢的向前奔著。
林碧霞紅著臉,小聲說道:“在城中心。”
城中心?
這和別人問你是誰,你說你是男人有什麼區別?
獨孤求一有些無奈的想到,然後說道:“我是說,具體位置。”
林碧霞這才短短的“哦”了一聲。
“朝暉樓你知道吧?”
獨孤求一點點頭,不由想起今天中午在酒樓發生的事情,不知道那個不識相的,會不會還來找自己的麻煩。他現在反正很無聊,空閑的時間多的是,若有人願意給他揉搓,他一定會好好的‘改造’他們一番。
林碧霞不知道獨孤求一在想什麼,隻是覺得身後一陣陣的發冷。。。。。。讓她感到毛毛的。
“我家就在朝暉樓那條街的街頭左拐處,那裏,有一家大宅院,上麵還有黑色的牌匾,牌匾上寫著“林府”。你一去就能看到了。”
獨孤求一嗯了一聲,然後便拍了拍馬肚子,白馬立刻會意,加快了速度。
身後,大片的油菜花漸漸變得模糊不清,最遠處的油菜花處,一個精壯的漢子從裏麵坐起來,望著遠去的兩人,臉上露出一抹森涼的笑意。
一時間,馬上的兩人均無話。
隻有馬蹄踏過碎葉的聲音不時在耳邊響起。
這種沉默直到他們來到小城中心。
青石板路上,罵踏聲越發清脆。而周圍的人也紛紛望向馬上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