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裏麵當把澡和內衣洗完後已快十點半多了,而其它那些北方同學則不太喜歡著洗澡,所以宇川這個來自南方愛洗澡的南方佬當然會讓那些北方佬較為矚目了,他們還私底裏叫著宇川南方鴨。但他們從不敢在宇麵前叫過,畢竟上次打架後很多人對著宇川還是有點畏懼。這時宿舍裏麵所有的燈都統一都關上了,上chuang的同學已傳來呼嚕聲,平常這群學校裏不到淩晨二點多絕不睡覺的家夥今晚不到熄燈就睡得如豬一般,要是平常,宇川肯定會起來推一下那些打呼嚕的同學,但現在宇川一閉上眼睛就不再想起床了,大概二三分鍾後他也不知知覺了。
不知什麼時候,“咕咕咯咯”地一陣聲音,肚子裏感到一陣陣的痛,張開眼,抱著肚子,宇川罵了一句:媽的。就隻得捂住了肚子衝了進了廁所裏麵去。
“呼。”從廁所裏麵走出來時,宇不禁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肚子裏麵是舒服多了,但屁眼裏火燒的疼,辣辣的,彎一下腰也不行,剛要坐下來,馬上“哎呀”地叫了起來,但又馬上地朝著身邊看一下,看到底有沒有人被吵醒。他想靜靜地躺下去,想著一定是吃不慣著部隊裏麵士兵們裏做的菜。這裏的辣椒也是太多了,雖然說來到銅鞍已經半年多了,但他還是不適應著吃這兒的辣椒。在部隊裏麵,不管那個學生都要吃著士兵煮著那些可以把豬辣死的菜。
這麼一折騰,宇川頓時開始睡不著了,其實近段時間來他也是一直睡得不是很安穩,他現在也是在著深刻的思想抗爭,他也不能對著那重修一門、補考門而熟視無睹,從來沒有重修甚至補考經曆的他的自尊不能不再次受到折磨,同時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次回到高中的環境裏麵還能不能跟得上,畢竟那些書本和題海戰術現在對他來說也是遺忘得差不多了,那種感覺還能不能跟得上,明年的高考會不會讓他再一次名落孫山,他的心情現在也是如在抗爭著,他更怕著回到家裏去,家裏的人又會是什麼想法,那些鄉村父老看著父母的眼光又會是怎麼樣的,他們會不會把很多事情黑白顛倒,說自己是被開除回來的。但他此時真的不想再在銅鞍市裏麵呆著,畢竟這不是他的心裏的聖地,他的聖地在清華裏麵。並且銅鞍市留給他並不是很好的印象,他一想到明年的補考感到了莫名的恥辱,雖然這或許對著其他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他卻不同了。
這時一絲幽揚的琴聲從遠遠但又似極近地傳來,若不是在這個夜深闌靜的晚上,宇川真的聽不出那個琴聲,練過小提琴的宇川一聽就知道那正是《思鄉曲》,它表達的是一個旅居在外鄉的遊藝機子對故鄉的思念,宇川走到了窗口旁,這時能聽到了更清楚。
“呼咯”,宇川的心一動,望著外邊如月光照得有些淡白而有一絲霧水操場,這樣的環境加上這樣的曲子,宇川深深地被感染著,想起自己這樣一個學子離家千裏到這裏求學,父母此刻在遠方的故鄉裏,不知他們思念又是如此之切,不知容易失眠的母親現在是不是也依舊容易徹夜無眠地在積著毛衣等著自己回去穿,而自己卻沒有給他們一個電話解說清楚,也沒告訴他們自己已經來到這兒軍訓了,那他們打電話到宿舍裏麵會不會得不到任何回音而焦慮不止。而畢竟快過年了,而自己這個從來不太懂得表達感情的孩子這麼多年來是不是也一直在傷著他們的心。以前認為自己隻要把成績弄好,就可以算是孝順了,但在這琴聲裏宇川忽然意識自己實在是個不孝子,而此時回去告訴他們說自己要回來複讀,那他們又會是如此的心碎。他們的白發會不會在自己的煎熬下又會繼續增添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