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滄桑或蒼涼
但在離去前他還是想見一下劉芸,或許也隻著她在最重要關心給自己一些幫助了,自己那顆已經全冷的心也隻能從她那兒得一些溫暖了。
但現在她的電話卻一直打不通,打淩老師的也不沒有絲毫追訊號,看來隻能直接去找她了。
孤身一人也走了幾千公裏,還是見到了劉芸,她也真的不好了,臉色蒼白如雪。
“怎麼你回來了,沒有找到高中麼?”劉芸張著那無多少光澤的眼睛關切地問著。
“嗯。”宇川含著眼淚點了一下頭,有點咽嗚。
“那就回去銅鞍去吧,老師也真是不舍得你從這所大學裏離開呢,隻是不想逆你的心境而已。”劉芸微微地轉過臉去,望著外麵的那個從無極處延來一直漫延到了遠處無窮處怔怔地說著,“能不能明白著?”
“明白,但我逆不了心。”宇川痛苦地皺了一下眉頭。
“你的背已經駝許多了,何苦。”
“我想過幾天就走了。”
“那就走吧。不要太彷徨,隻要背不要彎,你就能挺下去了。並且我爸過幾天也來接我回去了,日子不長了吧。”劉芸轉過頭來直望著宇川的雙眼,“有時間在我麵前送上一朵花,好不好?”
宇沒有動,左臉抽動了一下,側過頭去:“我不想你走。”
“為什麼?”劉芸臉上露出了一絲溫暖的笑望著宇川那年輕但已經被高原之風吹得有點粗糙的的臉,盡管自己也並不多他大多少。
“就隻想永遠地見著你。”宇川喃喃地說著。
“那你幫我畫一張油畫吧,好些天沒有讓你畫我了。”劉芸望著這個越來越高長的年輕人,說著要站了起來。
“不用,您現在就已經很美了。”宇攔住她,迅速地把畫夾打開,但手卻已經沒有以前的那種靈動,凝重得有點僵。
“宇川,你能不能告訴你為何一定要考著清華的?”劉芸看似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宇開始還以有畫著,但慢慢地還是慢了下來。
“其實你這麼多年也沒有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而考清華,是吧?”劉芸輕輕地說著,“其實我當年也是有著你的這種想法,我當年也是非常想考得上全國最重點的大學的,雖然我也是很喜歡著藝術,但我也很羨慕那些在眾老師和學生眼中的最優秀的人,因為我一直以為他們都是最優秀的,但後來我去到了西安藝術學院後慢慢地發現著我們參加著高考其實也隻是一個過程中的一個考驗而已,我們隻是一種虛榮心在作崇,說句老實話,你們這些尖子生都是生活在別人的讚美之中而已,卻沒有太多認出自己最喜歡著的專業,這些人或許門門功課都學得最好,但他們都很少去追著那些學好的專業,比如說我查過你在高三時的高考時最好的成績是物理,並且還考得了全省的第四名,但你敢說你真的喜歡著物理麼?”
宇川手中的畫筆越來越慢,最後還是停了下來。
“其實建築你完全可以學得好的,但你的心還是不能靜下來,其實你為何沒有認真地想著你這麼多年真正要學的專業是什麼,為什麼要學,學了又會能堅持著多久,因為你始終不是一個沉靜的人,你的靈魂和性格都是飄泊的,所以你最終能學的也隻是藝術,而不是技術,但你又不是那種很細心的人,你的性格隻能在那種隨心所欲的無拘無束中才能把你的天賦表現出來,你的高考並不是你上不了清華,而是你那些細節的地方總是不能做和完美,就像你的答案總是不能算得太好,但你的思維卻幾乎是你那批年輕人中最完美的,但你卻沒有認真地想著。”見宇川沒有說話,劉芸不禁靜了下來,隻見宇川的臉上越來越沒有了表情。
“怎麼啦?是不是說得不好了,那老師在這兒就向你道歉了。”劉芸把聲音來放溫柔了。
宇川也隻是搖了搖頭。
“其實我也知道你很喜歡著軍校,因為我們的父母都是軍人,我們都不同程度地受著父母的影響,所以我們從小都是很崇拜著軍人的,但那不是我們的生活,有些生活我們看起來很浪漫,但那真的一點也不浪漫,你也參加過了軍訓,也知道著一個軍人的嚴謹性,而我發現了那些日子下來你畫的東西竟似乎沒有了太多的靈性,所以你的最終選擇的還應該是藝術。”
“那在軍訓中是不是您叫著鍾冰對我特別‘關照’一些的?”想著在軍訓中鍾冰似乎對自己是最嚴厲的,宇川馬上想了起來。
“不,那是她的想法,她也不想你去讀著軍校,她說她現在也是不太喜歡著軍校了。因為她也是搞文學的,但在裏麵做什麼事都要經過了軍檢,所以有了很多東西而不能隨意地去做,所以她這是為了你而著想,所以你也不要怪她。”
“我不怪她。”宇手中的畫筆繼續畫著。“但我的心就是不能兌。”
“那就看你的決定,但我希望你還是認真地想好了你是不是更應該選著自己的一種活法,而不是那種暫時的光幻而不斷地去讓自己受傷,讓身邊的人擔心,是不是把我們本來不是很長的青春和生命投到自己想活的一種方式去。我現在也真的是一點也不後悔,畢竟我活過了一種自己的活法,但現在我唯一傷感是我傷害了一些曾經傷害過的人。所以現在我想用我的自己的方式去大家也不要太過於受傷害。你明白麼?”劉芸把目光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