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此時也很想進車廂裏麵避開那些見縫就插，無縫的雞蛋也要吻一吻的記者們，到車廂裏麵去認真地想一想，但一想到重敏那睡著安詳的表情，他就不想隨便打撓他。
“她是不是女神啊？”肖遠不禁這樣問一下自己。
“重敏，醒醒，醒醒，已經到時間了。”肖遠輕輕地在外麵催著，正當他都有點不想打撓她時，重敏這才醒了過來。她一向不願意讓別人看見自己剛睡醒的那個憔悴樣了，而肖遠這時也竟細心地把臉轉開了，把一條濕毛巾遞了進來，“擦擦吧，已經快九點多了，競標就快要開始了。”
“開始了。”重敏聽說要開始忙坐了起來，伸手進袋裏麵拿出了一大踏資料挾在右肩下，左肩側夾著手提電腦走了出去。
“讓我幫你拿吧。”肖遠殷勤奮地說。
“不用，我能自己來。”重敏難得對他笑了笑，表情有點緊張，但肖遠也沒在意，畢竟在自己麵前不緊張的姑娘也不是很多。
他們迅步地隨著其它的自己公司的代表和其它公司的代表走了進去。
“現在由我來宣布著銅鞍市城市改建商有競標，現在正式開始。”在經過那個最早地來到這片北大荒來開發的市委書記劉向陽的一陣說話後，銅鞍市的副市長宣布了競標正式開始了，在上麵的大屏幕上早就顯示了百家公司已事前準備好的競標材料，每份材料上麵都標著極為詳細的數據及說明，那些從中央直派下來的高級建築師，城市規劃師，環境師及財政專家都已經一排地坐在前麵麵對著下麵的這些競標公司，一個個地認真地看著手中或屏幕的資料，台上的那個播音主持人正為著各公司的資料解說著，並不是地用著英語解釋一遍，這時為了讓在場的外國建築公司也能聽得明白，當然這此英語的對重敏來說沒什麼了，不過偶爾她還是聽出了漢語和那所說的英語還是有點出入呢。
坐在重敏旁邊的肖遠微冷著臉龐，這也正是他一貫的辦事時的表情，目光一時投向了那些不時地大屏幕上顯示出的建築公司資料，重敏感覺到他的那極為鎮定的表情和其它不時地摸著腦門用紙巾來擦著汗的商人來說顯得那樣迥然，坐在他旁邊的重敏也不禁受他的壓力有點緊張地貼著那些椅子坐著。
每當那主持人解說一份某公司的資料時，這時那些坐在前麵的專家就會進行提問，並且進行著極為挑剔的質疑，這些問題往往都是真正的一針見血，並且他們問的速度也並不快，所以時麵會場進入了激烈的疑問，時而進入了讓人窒息的安靜，那些被提問的公司代表即使是多老練，也被問得腦門汗直流。
曾經參加建築係及土木係畢業答辯的重敏感覺它們有眯相似，但現在的氣氛絕對比畢業答辯時要難，因畢業答辯上專家們往往會對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來放過學生，但現在就不同了，因為城建它的關係是太大了，它所表現出的財政、人力、形象、藝術、宗教各方麵需要太廣了，而這些東西也正是握在這些建築公司的手裏，而現在這些建築公司的發展又握在這些專家的手裏。現在重敏才真正領悟到在商場的戰場性，它鬥智鬥勇性太強了。
整個上午才進行了對兩家公司的疑問，並且是在兩個全場同時進行才兩麵兩家，所以在肖遠他們這個會場，就隻有一家公司被詢問，若這些問題是對著重敏來詢問，那將有十個問題中，重敏或許隻能答對一道而已呢，而這僅僅是對著一些平人不易看得清的問題來詢問而已，但現在那些專家的問題是以那些各種公司裏麵同樣是專家級的建築師等來詢問也能難倒，那可是一場讓重敏真正地開眼界的答辯會，這時重敏也體會到了父親叫自己來這兒來看的苦心了。並且它要求絕對不能含糊，必須要馬上有著各種分明到可以看到小數點的數據來。對雙後的事情就不再有著什麼想象，你隻要把你目前公司的情況說出來，那些專家自然會幫你來想。
下午建築公司才被問著，因為它被抽簽正是第三，其實抽簽號碼越在後麵就越好，因為可以在聽到那些專家對前麵那些公司的詢問後能夠得到了足夠的修改和完善。那些公司能被抽到後麵不能不說是有著一定手腳在裏麵的，而鞍三建被抽在前麵也是由於上次做著政府大樓時已經在官方失了信，所以被抽到幾乎最前麵。
肖遠這時也知道任何一分設計都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即使你認為是已經是完美到無懈可擊了，但一旦擺在那些國家及至國際級的專家麵前，這些設計也會被問得千瘡百孔，每一份彙報也同樣是這樣，畢竟任何一分設計不可避免地存在著它優秀和缺陷的兩麵，所以肖遠也從來不想過在缺陷處所彌補，他隻是盡力地顯示出了它的優秀麵就可以了，他認為是這樣。
中午肖遠帶著重敏進入了競標中心的專門候客室，她竟驚奇地發現父親也坐在那兒，身旁還有著一幫公司裏麵最有實力的建築師，會計師；他們在吃著簡便的午飯後，就進入了激烈的準備中，重敏細心地發現了肖遠吃了三個鴨頭，見重敏那樣的目光，肖遠聳了聳肩說鴨腦能夠補腦，問重敏要不要來幾個，重敏連忙搖著頭拒絕了。她望著這些紅燒鴨頭就有點惡心。
昨晚沒睡好，同時由十幾年的午睡習慣，重敏再也熬不住了，靠在沙發上不一會兒後就睡著了，在夢中似乎還聽到肖遠那激烈但又拚命壓著喉嚨的爭辨。
待重敏醒來時，隻見公司裏麵的其它專家正微微地靠著沙發打著盹兒，而肖遠邊往嘴裏麵塞著藥片邊看著圖紙和總結資料，隻見桌上的資料在短短一個重敏的午休時間內又增加了一大踏。
“醒啦。”這時他也發覺了正靜靜地盯著自己手中的藥，肖遠連忙解釋著，“這是提神的藥片，不過對身體不怎麼好。”
“我們也吃過，”重敏微微地笑了一下，“我們專業的學生一到期末趕設計比較流行吃這個。”微笑下微微有點心痛地望著這個為了事業而不怎麼注重著身體的男人。
“要準備著進場了。”肖遠把手中的水全喝了邊站了起來挺挺胸膛和這班智囊團朝競標會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