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我在他的要求下退了租,拖著箱子又搬回那棟別墅,結束了這次短暫的出走。
說是世事難料,感歎人生無常起起落落的時候,又怎麼能想到跌至穀底,可能也是攀升的開始?很多時候是求而不得,不求反而可得……但我也知道,在最末路的時候迎來轉折,一切不過是仰仗他的不離不棄罷了。
最開心的無疑是Angela,看到家裏人又齊全了,高興得不得了,不是跟著肖青哥哥前哥哥後就是跟著我寸步不離。小朋友們放暑假,我得照顧他們,也就暫時沒有回城安的計劃。
關於李茹的事,我一直沒忘記過。雖然靳予城說了很多,可我卻不能就此放手。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人在船上不能不走,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用她托夢我自己都會不安。其實私心也在想,現在我又回到靳予城身邊了,借助他的聲望威信,也許能找到願意幫我的律師,讓事情有一線轉機。
幾天後的一個周末,挺晚了他都沒回來。我帶孩子們吃完飯正想著要不要打個電話,李叔急匆匆趕來,說靳總就在外麵等著,讓我現在就過去。
我忙把孩子們交給黎姨,跑出前院就見那台黑色的車停在鐵門外,火都沒熄。上了車,靳予城告訴我,要帶我去個地方。
“去哪裏?”我疑惑著問。
“到了就知道了。時間緊,你先換衣服。”他遞來一個紙袋。
我打開袋子,裏麵是件禮服裙。
“在這裏換麼……?”
“嗯。”靳予城發動了車。
雖然有點不好意思,我還是在座位上將就換了。不一會兒從居家看孩子的狀態瞬間變了樣。那是條黑色長裙,貼合著身材,有點小性感。我看看後視鏡裏的自己,順手把頭發挽了個鬆散的髻。
“不施粉黛,也比很多人耐看。有沒有人說過你其實很漂亮?”靳予城看起來心情不錯,嘴角掛著抹淺笑。
我臉色一紅,故意回:“當然有。”
本來是隨口的一句話,沒成想他非追根刨底問是誰說的。
我敷衍兩句。靳予城轉頭看向前方,自己猜道:“是不是肖揚?”
兩個字讓人頓了一頓。他臉上那點笑很快淡去,明顯感覺身邊氣壓都在降低。
“今晚有活動?是……要去赴宴麼?”我撥撥發絲,忙轉移開話題。
“不能否認,那位肖大少還挺有眼光……”他頗為老成的冷哼一聲,才看我一眼回答我的問題,“不是,我們要去會會他。”
“見他?做什麼?”我一陣僵硬。
“事情還沒完,當然要見見。”
車窗外紅燈亮了,靳予城踩下刹車,泰然拿起手機解了鎖遞到我麵前。
我遲疑著接過來,屏幕上是一列以日期時間編號的視頻文件。他示意我點開,我照做了。手裏頓時像握了塊鉛似的千般重。嗓子也控製不住地開始顫抖。
“這……不是說已經丟失了麼?”
清晰度很高的視頻是監控錄像,顏安青去找李茹的那一段,前前後後什麼時間進的電梯,怎麼從屋裏出來,甚至鬼鬼祟祟慌慌張張的模樣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