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掉銳視?我怔愣住。
他垂下眼,笑意很深。我本能的回避,他擁住我滾到大床另一側。眼前一暈,還沒反應過來,我已經在他上麵,像條小船一樣被他承托住。
“為什麼……?”我怔怔問,看著眼底那張輪廓分明的臉。
“當然是因為,我愛你。”
忽然迎來的吻封住我的唇。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這樣三個字,我有一瞬恍惚。
“真的?”我啞著聲,發絲從腦後落到他肩上,雖然很不合時宜,還是忍不住故意提了一個名字,“我以為,這三個字你隻會對紀夏說。”
“你啊。”靳予城揉了把我的頭發,想了幾秒,“節前跟我一起回趟美國吧,見見我父親,然後我們就結婚。”
我泄了氣,埋頭在他胸前:“我隻想跟你一起,安靜過日子,好好工作,照顧好孩子們。我不想吞掉誰,也不想淩駕在什麼人之上。”
“可我希望。小宛,你的人生絕不止於此,早晚有一天,你應該站上巔峰。”他手指糾纏在我發絲裏,撫弄的動作很輕。
這句話就這麼映在了腦子裏。巔峰……我從沒想過,我以為,這一刻已然是我此生的巔峰。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通過征服男人征服一切。我低頭親吻他,用笨拙的方式印上那兩片薄唇。靳予城熱切回應,掌心遊走進我衣服裏……他讓我在他之上,說這樣可以更清楚的看到我,我沉沉喘息,也將他的神情盡收眼底。
這是和他認識後的第四年。我終於確定,原來我也可以穩穩擁有一個人,擁有他的愛情。
可是後來發生的一些事,仍是讓我們脫離了既定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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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予城一貫的說到做到。隔日就訂了直飛紐約的往返機票,說在那邊過完節就回南城。因為一共也沒幾天,所以孩子們被留給了李叔和黎姨。好在相處這麼久,大家早就像一家人一樣,Angela和肖青交給他們大可以放心。
飛機越過太平洋,我望著舷窗外的海天一色,心裏免不了有些忐忑。關於靳予城的家人,他的父親,我實在知之甚少,隻大概了解他們之間關係應該不怎麼融洽。
身旁,靳予城大概也看出我在擔心,伸手覆上我手背:“放心,沒什麼人能影響我的決定。我的事由我做主,與他無關。”
我點點頭,隻是這些話反倒更讓人心懸。
下午一落地,就有一輛勞斯萊斯將我們接到曼哈頓海邊的一棟別墅。說是別墅,周邊廣闊的庭院讓人覺得用“莊園”這樣的詞來形容更貼切。
一位管家迎接我們,中文挺流利,叫他Charles先生。我極力裝得穩重,還是免不了像個鄉下人進城一樣偷偷左顧右盼。這裏實在太豪華,每一處都極盡奢侈,不遠處還有個很大的泳池,池水碧藍。簡直是另一個我聞所未聞的世界。
趁管家去叫他父親,我偷偷問:“你就是在這裏長大?”
“不。”靳予城搖了搖頭,“搬到這裏還不到十年。”
我“哦”一聲,歎道:“和我想象中的有點不一樣……”
正說著,一個身材窈窕的女人推著輪椅從屋裏迎出來。輪椅上的老人應該就是他父親了,頭發花白,一身很嚴謹的穿著,瘦弱的身軀卻像萎縮在衣服裏。眼窩裏深陷的眼比靳予城更深沉犀利。見到他既沒有顯得多高興也沒有別的情緒,就好像來訪的是位無關緊要的人,生硬甚至多於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