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終於離開了。
可這並沒有讓林奕鬆一口氣,經曆的那些事情,尤其是大黑狗家裏的那些迷點重重,甚至導致林奕更加心思沉重了。
“這些疑點,根本結合不起來。”
“總感覺少了點什麼東西,正是因為少了那個東西,所以才無法把這些種種結合到一起。”
“這一切,到底在闡述什麼?”
林奕眉頭緊鎖,一路上腦海中不斷的重複那些事情,企圖把他們聯係在一起。
大黑狗的父親為什麼要自殺?
霸天絕又究竟是什麼東西,他分明不是天狗,可又有不少方麵,像極了天狗。
大黑狗的爺爺為什麼當初要從野獸嘴中,救下幼年體的霸天絕?那時的霸天絕,又是從何而來?為什麼大黑狗的爺爺會說那句話?
“罪孽深重,唯死償還……”
林奕內心頻繁重複這句話,可始終找不到任何答案。
“哎……”
良久,林奕才頭疼的歎了一口氣,看向麵無表情的大黑狗,問道:“你今後打算怎麼辦?”
“隨便,跟著你小子混得了。”大黑狗無所謂的說道。
不難看出,這些事情對於他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林奕也沒有問他,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不太禮貌,大黑狗如果想說的話,遲早會親口告訴林奕的。
不過……
根據林奕的猜測,或許大黑狗也不會知曉太多有價值的事情。
“終於出來了!”
走出了漫長的黃土峽穀,來到熟悉的西海岸對立麵,楊花蕪陶醉的深呼吸一口氣。
這,是家鄉的味道。
在壓抑的上古戰場,在那片令人毛骨悚然的荒蕪大地待久了,難免會產生一種麻木的情愫。
一旦走出,回到了家,那種情緒變回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又很快,楊花蕪的情緒變得無比低落,仙靈的美頰流露出淡淡的傷感。
“我父親……”楊花蕪抿了抿櫻唇。
“走吧,我帶你去見見他。”林奕握緊了楊花蕪的手,朝著西海岸的城門方向走去。
酒酒知道林奕和楊花蕪要去幹什麼,索性沒有跟上,而是和大黑狗一起,在原地歇息,調整氣息。
城內,人跡罕見。
大多數都是修為低級的金丹,以及築基期的外門弟子,偶爾走在城中,和那些生意並不好的店鋪,交易著一些東西。
這種情況,以及持續快一年了。
自從上古戰場開啟了,前前後後連續進去了三批人,但凡是金丹巔峰及以上的,基本都進去了。
所以,西海岸周圍的人,實在不算多。
“是這嗎?”
城外,楊花蕪抬頭看向城牆上方,眼眸深處流露著恍惚之色。
經過長時間的風吹雨打,城牆上的痕跡早已不複存在。
可是……
楊花蕪卻依舊在那上方,感受到了她父親的少許細微氣息,兩行清淚滾落而下,沾濕了傾國絕美容顏。
“泰山。”
林奕聲音略微沙啞,緩緩說道:“答應你的事情,小子做到了,花蕪,被我找回來了。”
撲通一聲!
楊花蕪跪此地,引得周圍少許進出的修士側目。
“父親……”
那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唏噓,仿佛是從楊花蕪靈魂的深處,艱難地一絲絲地抽出來。
生死離別,散布在城牆外,織出一幅暗藍的悲哀,月光也變得朦朧淺淡了。
楊花蕪長長的睫毛上掛滿了淚珠,猶如出水芙蓉般清麗。
那淚珠仿佛留戀潔白的肌膚,遲遲不肯落下。
寒風刺骨。
缺月帶著神秘緩緩升空,透過樹枝映在楊花蕪身上,傾國傾城,明眸皓齒,畫著彼岸花的眉心間帶著憂愁,又不似憂愁,嘴角勾起一絲嘲笑。
楊花蕪魅惑眾生的眼中充滿了悲傷,又猶如絕望,齊腰的長發隨意的用白絲帶紮著,悲傷在月色下翩翩起舞,白紗衣隨傷飄動,加上缺月的暗淡,使此刻的楊花蕪仿若一個仙子,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那般無助,那般可憐,讓人不想去打擾,也不想去玷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