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咽住話,紅了臉,低下頭,含著淚,隻管弄衣服,那一種軟惜嬌羞、輕憐痛惜之情,竟難以形容。
垂釣。
這麼一則含義,她看到的事物,與林奕所看到的,完全截然相反。
林奕想委婉的告訴她——
萬物有靈也有心,在種種因素的束縛下,或多或少都有無奈之事,得不到,強求也不行。
貓不能下水捉魚,不單單隻是因為天道,而是貓本身就沒辦法下水,它再怎麼努力,也是做不到之事。
如林奕。
他和貓一般,也和魚兒一般。
無論一隻貓,是否喜歡吃魚,它都有屬於它需要去做的事情,捉耗子是它的使命。
正如林奕無論對小妖是否有好感,亦或者無感,他都有很多需要他去走的路,太多的人,太多的事物,都在依靠著他,需要他去做。
無閑暇心思與精力,去觸碰兒女情長這等羈絆。
可落在小妖眼中,
這則道,卻演變成了格外不一樣的看法,她的視線與林奕完全不一樣。
“算是吧……”
林奕自嘲地笑了笑,至今為止,他都不太明白,為何小妖會如此固執,那麼多的青年才俊,等著她去挑選,可卻偏偏盯上了自己。
自己,又有什麼好的?
不過是一個肩上背負著重擔的家夥,一邊蠕動,一邊堅持著不能倒下的苟且之人。
“師兄!”
小妖鼓起莫大的勇氣,可憐兮兮的說道:“小妖不奢求能擁有你,但算求你,不要再將小妖拒之門外了,哪怕隻是朋友,小妖隻求能與師兄說說話,不斷去聯係,就好了……可否?”
“隨你吧。”
林奕不知該怎麼回答了,他不是心軟,他是無奈。
說得直白一點——
沒功夫去想這些!
如今,林奕滿腦子想的事情,擺在麵前的就有三件:該如何在接下來的六十年內,從逍遙境的超級大能中奪回楊花蕪,該如何在近幾年裏,盡快得到玄學院背後的靈脈,複蘇酒酒,該如何完成源計劃,將自身打造為一個全星河獨一無二的本源修士!
這些瑣事,已經足夠讓他想破腦袋了。
“多謝師兄……”
小妖輕咬嘴唇,旋即便悄悄離開了,不再打擾林奕忙手中之事。
實驗室內,恢複了平靜當中。
林奕沉默片刻,閃身來到玉佩空間,取出了在青牛鎮上,那條新生靈脈贈予他的一半靈石。
如此海量的靈石,在頃刻間,被林奕一股腦地塞進了銅鏡中。
轉換成了,幾十數瓶生命之泉。
如果將手裏頭已經積攢的生命之泉,倒入一個沐浴的桶中,連一半都不到,還需海量的極品靈石,從銅鏡中完成複製才夠。
小心翼翼地收起這些生命之泉,林奕來到瀑布,溫柔地注視著入睡了許多年的酒酒。
宛如一個瓷娃娃,精致到無可挑剔,臉頰的每一個弧線,都曾深深刻畫在了林奕的腦海中,無法忘卻。
那個,傻到不能再傻的小吃貨。
直到睡去的最後一刻,內髒失去了消化功能,卻依舊不忘吃兩顆靈石嚐嚐甜,依偎在林奕的懷中,貪婪地嗅著主人的熟悉氣味……
她不是一個擅長戰鬥的家夥。
可為了心裏那個裝滿的主人,從最初在冰心宮跟隨起,從未失職過,永遠會以她最大的努力,盡最大的可能,擋在林奕身前,傻子一般地付出。
“酒酒……”
失去了她後,林奕完全可以親身感受到,自己的氣運減淡了不少,“我該怎樣接近玄學院背後隱藏著的靈脈……”
他迷茫了。
倘若酒酒還沒逝去,林奕甚至可能會想到,自己或許什麼都不做,憑借著酒酒加持於自身強大的氣運,就足以有合適的契機,誤打誤撞就能接近那條龐大的靈脈。
可酒酒早已不在,氣運也無法加身。
林奕隻能靠自己,需要走的路途,隻能靠他獨自一人,一步一個腳印,在這冰天雪地的寒冬裏,踩踏著厚重的雪,走下去。
良久,林奕撫過酒酒精致地臉頰,蹲起身子離開了瀑布。
“你化神期一層修為了。”
白衣小女孩驀然現身,盯著林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