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
不知從哪開始說起,林奕隻覺得,過去了很久,很久……
仿佛比當初溯回上古,通道中飄蕩,都要漫長。
那隻是黑和未知。
但,
此刻的環境,不止是無止境的黑與未知,還有恐慌。
是的,林奕基本上可以確信下來,自己是被那癲狂的朱厭給囚禁了,至於那家夥到底有什麼目的,又是衝什麼而來的,就不得而知了。
“也不知老黑怎麼樣了……”
林奕內心擔憂萬分,他知道,這次算是自己把大黑狗給害了。
該怎麼出去?
這個問題,林奕不是沒有想過,可他真想不到任何半分的解決方法,唯一的出路,便是恢複少些真氣,然後直接閃身進入玉佩空間!
可是,
恢複那一絲絲真氣,哪有這麼容易?
不知是因為手腳銬,還是因為十字架的關係,林奕體內被封印得死死的,別說待這麼一陣子了,按照這種情況下去,縱使是再過一千年、一萬年也休想恢複一絲真氣!
“哎……”
林奕愁眉苦臉,這可真是走到了絕路。
不過,他不曾後悔。
龍國就是這般,即便是出了事,命喪黃泉,林奕也不會後悔,雖然說冒這麼大的風險,愧對人族,愧對人皇身份,可林奕更明白——
如果不把真正的酒酒找回來的話,別說人皇了,連最基本的做人都不配!
“咯咯……”
忽然,一道低沉且沙啞的聲音,劃破了死寂的黑暗。
先聞其聲,後見其人。
光芒,隻有一束,還是從門的縫隙中直射而入的,有了這一抹光柱的照射,林奕才總算看清楚了眼前的環境。
一間很小,很小的空屋。
唯有四壁,任何家具都沒有,而且,林奕根據陽關照射進來的角度,可以判斷,應該是地下室,沿著樓梯而斜下的。
“呐,小可愛……”
朱厭衣著暴露,上半身露出了強健的肌肉,兩條粗大的鎖鏈勾著雙肩,下身則是一條短皮褲,光著雙腳,很是奇怪。
與平日裏,出門在外商業精英的他,判若兩人。
“何事!?”
林奕聲音冷漠,冷漠中帶著沙啞,他有過太多天沒有開口說過話,喝過茶水了,修為又被封印住了的他,自然極渴,嘴唇都幹枯裂開了。
朱厭突然底下頭顱,在林奕冷冽的眼皮底下,咬住了他的右肩!
“哢嚓!”
驟然一口咬下,骨頭斷裂的聲音響徹開來,朱厭貪婪無比的叼走了一塊血肉模糊的白花花的肉,含在嘴中,揚起脖子,吞服而下。
朱厭滿口享受,露出了無比滿足的神情。
林奕痛苦的哼了一聲,眉頭卻不見皺一下,盡管右肩傳來陣陣抽搐的劇痛,但堅毅的本性,迫使他死咬著牙。
不過……
即便是在這等痛苦折磨下,林奕卻仍然保持了冷靜的思維。
“他似乎並沒有嚐出我血液的異常?”
林奕暗自皺眉,按照常理來說,但凡是一個修士,嚐到了自己鮮血的味道,定然會在第一時間發現這血的蹊蹺。
可奇怪的是,
這朱厭,似乎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分毫特殊的地方。
“臣服與我。”朱厭說道。
“滾。”林奕咧嘴笑了。
朱厭也不惱怒,而是在周圍繞著被綁在十字架上的林奕走動幾圈,少頃,停下腳步,驀然冷不丁問道:“在身為螻蟻的你眼中,本大人,是怎樣的存在?”
說著,朱厭閉上眼睛,昂起頭顱,貪婪的呼吸著,似乎在等待林奕給予他一個滿意的回答。
林奕瞥了他一眼,嘴中吐出一口血水:“牛頭馬麵,是為畜生。”
嘎吱——!
朱厭頭顱也沒低下來,而是往後繼續後仰,連帶著骨頭一同在扯,眼珠倒著瞥了林奕一眼。
“你犯了個錯誤,所以,要受到懲罰。”
話音剛落,朱厭轉身便是一拳襲來,毫無反抗之力的林奕,頓時被打得滿嘴是血,牙都被打碎了好幾顆。
“張嘴。”朱厭說道。
林奕閉口不視,隻是冷冷地盯著他,眼中很平靜,一種令人匪夷所思的平靜。
“我說……張嘴!!”
朱厭突然暴怒無比,狠狠地踹了林奕小腹一腳,“聽不懂,聽不懂是嗎,是不是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