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足以能將蘭寧晟氣的七竅生煙。偏是現在情況特殊他奈何她不得。
隻得咬牙切齒的吃力扯著一抹笑看她:“你這是在變相謀殺親夫!”原本還欲與他爭辯到底的,卻驀地盯著他那嚴重的傷口,難得不與他爭論下去,再胡亂的抹了一把根本留幹了淚的麵龐一把,便將他安置好後重新站起來。“你要去哪兒?”她這舉動也突然。隻見蘭寧晟眼中帶著幾分迷惘說道。“當然替你處理傷口啊!”她知道蘭寧晟接下來要對她說什麼,索性也不廢話,直接了當對他說。可看起來,還未等他多說什麼,反應過來卻隻見代靖瑤那蠢女人,徒留給他一個自以為堅強的背影。臨走前卻也不忘一再囑咐他千萬別亂跑,以免等會兒自己回來看不到他。
看起來她倒是像言出必行。
“代靖瑤,你個笨女人,等會兒別自己迷路就好。都什麼時候了,還有空關心別人...”他頓時這副模樣給氣笑了。隻不過雖然忍不住表麵毒舌諷刺她一通,心卻不知怎麼的,有一種暖流在渾身流淌。那種感覺是他前所未有的。卻也不知一時之間怎麼形容。不過雖然在蘭寧晟這一係列看來代靖瑤無非是想逞強,來一回“美救英雄”。可好歹人家也是有點資本的。論起學醫這塊兒,她倒也和那藥罐子,卻久病成醫的五哥卻還是多少學了些。至於中原有的一些能治傷痛止血的草藥,至今為止,她倒是還略略記得大概得幾種。就是不知這山穀之中有沒有。不過,自不管不顧的和蘭寧晟立下誓出來尋找,索性她還能勉強看到幾株。卻是因為時間關係,還有一方麵牽掛著帶傷的蘭寧晟,沒有繼續往山穀更深處走去。是以,也隻是釆了些能勉強用一次的量的草藥帶回去。但見到蘭寧晟那廝倒也是還乖順的在原地,原本一直牽掛擔憂的心倒是放下了不少。至於弄草藥,包紮傷口這方麵她倒也是得心應手,整套流程是行雲流水,有條不紊。強行無視了潔癖發作的蘭寧晟一臉黑的在一旁看著自己碾碎草藥,靖瑤在不經意的扯了他身上一塊衣服料子,驀自在河邊搗鼓著。卻是不經意見著了自己原本白皙剔透的臉頰不知何時出現了快幹的,模糊不行的血跡。看著自己水中的倒影,一時之間也顧不得自己是真破相了還是方才與人打鬥事沾的是別人的血。
隻是一心還記著身後那位“怨念”極其深的大爺,也沒去用水清洗她麵上的血跡,便是直接顛兒顛兒的跑去給他細心的包紮傷口。在這之前,她已經跑來回好幾趟幫他先用幹淨的水清洗了傷口,以免感染。“嘶...代靖瑤,你是不是想...”隻不過不知是這位爺對他有些地方本就看不順眼,抑或是她無意之中包紮的力道無意之中大了些。他下意識一個音量拔高,便是將她拉回了現實。不用說了,這會兒她也知道他要說她什麼了。“...''你是不是想謀殺親夫?''想說的的事這句是吧?”幾乎是一個白眼過去,然後一副佯裝有氣無力的替他說道。可手上包紮動作卻一直沒停過。“你能不能學著中原女子,凡事都溫柔些,有個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或許是被她拆穿了,抑或者是被她有意無意的弄疼了,他報複性的那樣帶著些冷漠說。後來,又觀察了她的臉色,又無意有意的補了一句,“比如...學習一下沈良娣。”這下她真的是下意識的停頓了一下。而且蘭寧晟發現她的身體也徒然僵了一僵。
好端端的幹嘛提她?若是要學中原規矩,她才不興他介紹人教她呢!可他平白無故,為何徒然提起沈良娣?思來想去,他腦子看來真的是因為傷的太重,有些壞掉了。可,不明所以的,代靖瑤內心卻因為蘭寧晟這無心的話起了好幾層的無名火。“去你的!蘭寧晟,看清楚了,姑奶奶是涼州幺公主代靖瑤,可不是你什麼沈良娣。要享受溫柔鄉,你現在就可以一個人回去!”卻不知真的是因為這無心的話掀起了她內心的波瀾,還是蘭寧晟傷口開裂,而她因為與他講話鬥嘴有些分心,導致沒控製好力道,以至於最後包紮完傷口時這廝是又疼的齜牙咧嘴又衝她抱怨的。本來她也不是什麼太喜歡記仇的人,隻是這蘭寧晟這會兒實在囉嗦的厲害,而她又因為這個有意識沒意識的腦海一直盤旋著他方才故意說的激她的話。一時心煩,索性在包紮好後索性趁他不注意,利索的點了睡穴讓他陷入短暫的昏睡,也權當是好好休息。可最後雖然是惡狠狠的在人家麵前放下“今晚沒飯吃,你就等著看著我吃,被我饞死”的一番自言自語的豪言壯語,最後還是因為方才給他尋藥,處理晚和傷口還有包紮,弄的精疲力盡。幾乎是累的直接癱倒在被點了睡穴昏睡過去的蘭寧晟身邊。可幾乎休息過後,她自己便忘了之前那茬兒。心想著到了幾乎到晚膳的時間,而且若是天真的黑了,抓野生動物來當飯湊合一頓怕是也難了。便是在周圍又是守株待兔,又是尋找獵物的...好不容易在月亮爬上柳梢頭的時候逮了一隻兔子和在湖裏麵的好不容易摸了一條魚。可找到柴火時心卻想著:雖然蘭寧晟這廝受傷了,可好歹也是能幫自己做些事情的吧?雖說她與他是夫妻不錯,可這是在外頭,更何況是因為他,從未做過今天所有所做事情的她幾乎是身體不斷在發出抗議,累的幾乎快虛脫,讓他幫忙生一下火總歸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