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蘭眼觀鼻觀心,視而不見。可事實上,他憔悴的麵容卻早已深深印入她心底,牽扯了她的每一寸神經。
李玉很識趣地離開了,文智軒單獨麵對李建蘭,竟感到萬分的緊張與不知所措,“媳婦兒……我……”
最煩就是看到他裝出這副無辜、可憐巴巴的模樣!李建蘭暗暗磨牙,忍不住出聲譏誚道,“文將軍,你方才沒聽見民婦與公主的對話嗎?她已經把你搶了過去,你遲早是要與我和離的,有必要還在我麵前惺惺作態嗎?”
文智軒無力地辯解,“媳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李建蘭陡然拔高了聲音,“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哪樣?文智軒,你有種的話就一次性說個明白,不要跟個孬種似的吞吞吐吐,連話都不敢講!”
她知道他有苦衷,特別是經過今晚,香香公主瞅準了機會倒貼就說明,在這兒之前,文智軒從未碰過她,這便可以判斷出,什麼私定終身是子虛烏有之事。
可他從沒都沒跟他解釋過、辯解過,在香香公主以他女人自居的時候,他也選擇了沉默,將所有的問題都丟給了她,讓她一個人如何承受得住?
更何況,瞧他方才一副羞窘的模樣,估計對人家香香公主也做了很多不該做之事,這一點,光讓她想想,都抓狂不已,見到他都恨不得剁掉他的手,那裏還會有好臉色給他?
文智軒被她這一頓凶,總算能正常說話了,“媳婦,我與香香公主是清白的……”
李建蘭沒有說話,直接繞過他往前走。
文智軒很是無奈,在後頭喊,“媳婦兒,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的!”
你是沒做什麼,可在我最絕望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出現?
她天天在牢裏望眼欲穿,盼望他出現在自己麵前,可每一天都讓她失望。
深陷圇圄,被丈夫拋棄,估計沒人比她悲慘了。
李建蘭想起當日坐牢時的絕望心情,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她好想質問他,為何要那麼無情對她,可才張嘴,眼淚落得更快更多。
文智軒望著那微微發顫的背影,聽著那些壓抑的哽咽聲,心碎成了一地,“媳婦……”
李建蘭慌亂地擦了擦眼淚,有些慌不擇路地往前走。
文智軒又抬步要跟上去,趙影去而複返,在不遠處喊,“你別逼她,她情緒不穩定,對胎兒更加不好!”
文智軒生生頓住了腳步。
李玉閃身而出,扶著李建蘭離去。
……
文智軒等人停留了一個晚上,第二日瞧著李建蘭的脈象穩定了,便往山裏趕去。
趙影對香香公主極為反感,說什麼也不願意跟著去了,便留下陪李建蘭。
這日天氣放晴,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趙影把李玉拉走,去山裏打獵了,小翠在帳篷附近生火做飯,李建蘭不想呆在帳篷裏,便在草地外散步。
山林寂靜,陽光和暖,歲月靜好。
李建蘭手輕撫著小腹,內心充滿了柔和。此時她有兒萬事足,隻希望生活快快安定下來,給孩子一個安穩的家。
不知不覺散步到一條小河邊。
河水清淩淩,倒映出群山峻嶺,還有李建蘭消瘦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