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宴(1 / 3)

京都新春天氣逐漸轉暖,今年的春天來得特別早,冬天顯得特別短,大年初三那日出了些太陽,倒是一個十分適合賓宴的日子。

寧辛安一大早就被林承辛吵醒,迷迷糊糊的穿戴整齊任由他牽著上了馬車,等到意識清醒的時候,已經在通往馬場的馬車上了,車轍滾動的聲音有規律的軸轉著,提醒寧辛安這不是夢。

掀開車簾,林承辛在禦馬,她鑽出車廂坐在馬車另一側,看著是通往馬場的路,她轉頭問他:“我們去馬場做什麼?”

林承辛身著晨練的武裝,束起的發被早晨略涼的冬風吹得揚起,他歪頭看她一眼:“學馬。”

沒想到昨天說教她學馬這事竟是真的,寧辛安氣結:“我不學!”

天知道他為何執意要她學馬,而且非要挑天蒙蒙亮的時候。

林承辛無視身邊人的火苗:“多學一技傍身。”

側頭看了一眼滿臉睡意的寧辛安,明明是男子卻瘦弱的仿佛風吹就倒,真不知道這小身板是怎麼挺過那段艱辛的歲月的。

攻擊和防禦都不行,教她學馬還能危急之時四條腿跑得快一些。

很快就到了馬場,仆從早已牽來馬匹候著了,還是昨日那匹瘦弱的老馬,寧辛安雖心不甘情不願但還是乖乖上馬了。

林承辛倒是沒有對她多做訓練,指導她熟練上馬下馬,寧辛安蹦騰幾回後累得氣喘籲籲,鬧騰著不幹了,無奈下又牽著她走了幾圈就結束了晨練。

他暗忖著自己對她是不是太心軟了。

寧辛安呼哧呼哧的爬上馬車,累的四仰八叉沒了動靜。林承辛想著時間不早了,家中今日開宴,不方便再逗留,於是兩人駕車往林府趕。

驅車往林府去,早晨略帶溫度的陽光斜照在馬車頂端,車輪碾過整潔平穩的車道,行駛速度很慢,慢的仿佛這條路永遠走不完。

林承辛直視著前方,車輪滾動的這條路是官道,沿著一直走就到京都街,穿過京都街就與昌道彙合,昌道通往襄州。

真希望能夠一直走到頭,踏上真正的歸程,沿著昌道回到最開始的地方。

林府倒是沒有什麼特別值得留戀的。

單手掀起車簾,窺見裏頭的人兒倚靠在車壁上,雙目輕閉,頭隨著馬車的前進而搖晃。

林承辛歎息一聲。

離林府大門還有一些距離,在西廂外牆林承辛拽停了馬車,掀開車簾見裏頭的人還在熟睡,輕閉的雙目下是一圈淡青色,他勾起她垂下的一撮碎發別好,修長有力的雙手把她環住摟進懷裏,輕輕地將她抱出馬車。

外頭的光線照得懷中人有些不適,微微眯眼往他胸膛鑽,尋了個舒服的位置不動了。

林承辛雙手有力的抱著她,感受到懷中細潤的呼吸隔著一層布料滲透進去,盯著毫無意識的人兒真想狠狠欺負一番。

那纖瘦的手搭在他的左臂上滿滿的都是信任,林承辛今日第二次歎氣。

輕輕在她的發頂落下一吻,抬頭猛地看見不遠處有一輛馬車,馬車的窗簾被掀了起來,一位妝容豔麗的女子直直看著他。

下意識將懷中人往懷裏藏了藏,他目光不善的看了她一眼,不知她有沒有看清寧辛安的模樣。

馬車窗簾被放下,這女子他從未見過,避免生事不多停留,他運功翻過外牆落在了西廂院裏。

過了許久,確認剛剛兩個人走了之後,一個婢子裝扮的丫頭從馬車上跳下,隨後攙扶著那位豔麗女子從馬車上下來,女子望著還停在外牆的馬車,頗有意思的笑了。

“那位真是林府嫡子林子染?”染了紅丹蔻的玉指輕輕捏著一方巾帕,低聲詢問身旁的婢女。

“是。”

她輕笑一聲,抬手將帕子捂了捂嘴。雖未看清懷中人的模樣,但看那一身白青墨紋袍就知是男子打扮。

林家嫡子竟是斷袖,這讓她感到很有意思。

片刻沉思,她側頭緩緩說道:“今日之事不可外傳。”

馬夫和小婢恭順應下。

抬眸再看了一眼林府外牆,片刻又鑽進馬車裏坐下,冷聲吩咐:“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