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醒(3 / 3)

屋內空無一人,她才意識到自己不知身在何處,她下意識想去摟緊衣領,身上薄紗錦絹的布料讓她嚇得低下了頭,那是一身青藍色錦紗襦裙,工工整整的在身上穿著,肩上長發披散著,她心下一緊。

她墜橋時穿的可是男裝!

掀起被子要下床,床邊擺放的也是一雙素色繡鞋,寧辛安擰眉彎腰穿上,屋外走進來一位姑娘,正端著一盆清水,見寧辛安起身下床有些驚訝。

寧辛安睜大了眼看清來人,不可思議。

“長歌姑娘!”

長歌見她這模樣挑挑眉,聽這響亮的聲線怕是沒有什麼大礙了,還生怕她砸破頭有個什麼後遺症,如今看來是她想多了。將水盆放在盆架上,一臉釋然:“寧公子,你總算是醒了。”

沒想到會遇見長歌,寧辛安頓在原地,看她拿起幹淨的毛巾潤了水,擰幹走過來遞給她,她愣愣接過:“長歌姑娘,你怎麼在這裏?”

“這是我的屋落,為何我不能在這裏?”

寧辛安頭有些混沌,說話也不利索:“我……這是哪兒?”

長歌從她手裏拿過毛巾,給她擦拭額間的薄汗,笑道:“這是冀州邊境的一個小村落,偏僻的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冀州與襄州這一帶連下好幾日暴雨,恐生水痢疾患,我就來看看,沒想到那日在村道的河道裏發現了你。”

也不知她是從哪裏飄過來的,已經被河水泡得皺起了皮,沒想到還留著一口氣,頭上的傷頗為嚴重,長時間被水泡得看起來有些猙獰,長歌隻好將她帶回小草屋,給她療傷。

“你已經昏迷了八日了。”還不知她漂過來耽擱了幾日,長歌望著她被紗布包住的傷口,能活下來真是命大。

寧辛安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平安活了下來,有些不真實,她喉嚨幹得沙啞,有些無力:“我要回襄州去。”她失蹤這麼久,襄州那邊定急死了。

長歌按住她的肩,安撫她別動,折身回去給她斟了一杯溫茶,遞給她:“這個村很偏,很難和外麵取得聯係,你莫著急,等你好些寫封信,我繞山給你托出村去,現在你就好生養著病吧,傷著腦袋不是開玩笑的。”

後腦陣陣傳來刺痛,寧辛安點點頭,握緊了手上的茶杯,看著長歌,自己身上的襦裙好似是她的,有些不自在,長歌是知道她的身份的,支支吾吾道:“長歌姑娘,我的衣服……”

長歌知道她話裏的意思,接過她手裏的已經空了的茶杯,折回去又給她斟滿:“衣服是我的,我可沒有男裝,好在你是姑娘,免得八日沒換衣服,早都餿了罷。”

寧辛安有些赧然,長歌見她不自在的模樣,理解道:“放心吧,這裏沒有認識的人,你就暫且穿女裝吧。”

本就要將身份轉換提上日程,這也算是誤打誤撞了,寧辛安點點頭,看長歌拿著藥箱給她換藥,勾唇笑道:“長歌姑娘,謝謝你。”

“沒什麼謝不謝的,”長歌解開她的紗布,傷口好了不少:“你也是林子澤的親友,舉手之勞。”

許久沒聽見這個名字,寧辛安竟覺得分外親切:“他如今怎樣了?”

沒想到她隻是隨口一提,長歌卻支支吾吾半天沒答上來,給她上藥的手頓了頓,半晌才緩緩說道:“我怎麼知道他!”

寧辛安聽罷挑挑眉,這是什麼情況?

林子澤下手挺穩啊!

不想提及林子澤,長歌急忙換了個話題:“你為何會落水?你從哪裏漂過來的?”

憶起那日的處境,她皺眉思索,她不記得她有得罪過非要置她於死地的仇人啊,她搖搖頭:“被人追殺,在襄州環城橋落水,至於怎麼過來的,我也不太清楚。”

這凶險程度可見一斑,長歌再次暗歎她的命大。

待長歌給她換好藥,她笑著答謝,猶豫許久她才開口:“長歌姑娘,能麻煩你早些幫我托一封信嗎?”

這裏雖是一個村,但實在很偏僻,落戶的人家不超過五家,要出村才能夠托人送信,要多加輾轉費上好多腳程,耗時不說還有可能在途中丟了,長歌見她眼裏滿滿的乞求,點頭道:“好,我去給你準備紙墨。”

“多謝!”

寧辛安握緊了衣角,心裏莫名的心悸,像是有什麼牽扯著她,讓她心神不寧,她按住自己跳得飛快的胸口。

但願是她的錯覺。

作者有話要說:周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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