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街頭霓虹閃耀、車水馬龍,來來往往的車流裏卻沒有一輛空的出租車。
寧小漁有些不安的望著對麵的酒店旋轉門,步履匆匆的順著綠化帶往前走。
“滴滴——”
尖銳的鳴笛聲幾乎要刺穿她的耳膜,一輛白色保時捷驟然在她前方刹車,截住她的去路。
傾斜的車前身離綠化帶的白色護欄不過幾毫米的距離,這幾毫米就是車禍與車技之間的差別!司機嫻熟的技術實在令人歎為觀止。
寧小漁握著皮包的手一緊,下意識的後退幾步。高跟鞋好像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她一個不穩就身不由已的撲向綠化帶的護欄。
“啊……”寧小漁疼的咬牙皺眉,痛呼一聲。
殷紅的鮮血順著她光潔的前額蜿蜒流下,髒汙了她的碎發。她慌忙伸手去捂額角疼痛的地方,掌心裏濕濡一片,觸目驚心。
車上的男人匆匆甩開門奔過來查看,攥著她鮮紅的手掌,又看看她慘痛的模樣,心裏火大不已。
“走個馬路還能摔破頭!你是有多笨!”
說著,男人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塊白色的絲絹,幫她按住女人頭上流血的地方。
寧小漁心中憤懣又委屈,如果不是他開車嚇她,她何至於撞上路邊護欄!
最重要的是,他們已經沒有關係了,她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
想到這,女人猛然推開他,站起來迅速往相反的方向快步走去。
好在破的是頭,而不是雙腿。不然她跑起來都費勁。
可是她還是太天真了,男人見她根本不領情,心中的怒火陡然升級,也不裝什麼紳士了。
他健步如飛,女人走了沒五米就被他一把拉住,蠻橫地抗在肩上往車子旁邊走。
“你放開我,放我下來!混蛋!放開……”
小漁奮力掙紮,伸開手臂捶打啃咬,卻不能撼動男人半分。
到了車子旁邊,男人一把撒開手,卻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目光變得凶狠可怕,“我記得你繼父三年前老年得子,甚是喜歡。你一向最善良心軟,不知道你對你這個異父異母的弟弟有多少情意呢?“
男人堅實的手背輕輕撫過她因為激憤而微熱的臉頰,那溫度似乎熟悉,似乎在夢裏徘徊過。可是他吐出來的話,卻像一條陰冷的毒蛇緩緩的爬過她的心髒。
她怕他,從前是,現在更是。他永遠知道她的軟肋在哪裏。
鼓起很大的勇氣,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低沉的聲音裏帶著顫抖般的恐慌和驚懼,“你,到底想幹什麼?”
看她服軟,男人額頭上深深的“川”字終於舒展一些,他目光瞄了一眼她身後的車子,完全是命令的口吻,“乖乖上車,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
屈辱、憤恨、無奈、委屈……
各種各樣複雜難言的情緒在這一刻一起湧上心頭,寧小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認命般的去拉後車廂的車門。
男人的手卻一把按住她的手背,十分不悅的皺眉,“傻瓜,你以為自己坐得遠就安全了嗎?三年不見,你還是那麼喜歡跟我作對!真的很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