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田雯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田振凱就像一張狗皮膏藥,死死地緊緊地粘著她。
在村子裏,田振凱作為從小就蠻橫無理的二流子,有一幫他的狗腿子。
她二姐出事以後,他就盯上了她。經常帶頭欺負她,會在暗處拿彈弓射石子,還把她寫好的作業尿上一泡尿,還曾經讓人按住她,剪過她頭發……
爸爸在外麵辛苦打工,家裏隻有她和奶奶一門孤弱,她不敢讓奶奶知道,每次被欺負,隻能偷偷找個地方哭一場,然後跟沒事人一樣回家。
中學畢業的那一年,是她最難熬的日子。
田振凱四處散播她姐姐的謠言,還罵她是小騷狐狸。
在他們那個觀念保守的鎮子上,所有同學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背地裏說三道四,連最好的朋友最後也疏遠了。
那一年,也是她遭受田振凱精神暴力的開始。
本性善良的她,甚至想不明白,欺負一個人,到底有什麼快樂可言。
為什麼每次田振凱都要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每次欺負完她,不止自己哈哈大笑,還要拉著所有人一起笑。
生物課上,老師講,青春期,男生的發育要比女生晚。智力情商各方麵都比女生遲緩。
那時,她傻傻地想,或許這就是原因。或許他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錯的。
她甚至將一部分原因歸咎於姐姐出事,讓她蒙羞。
那一年,她除了忍,還是忍。
她以為隻要上了高中,沒了交集,時間會淡忘一切。
可是萬萬沒想到,就在她興衝衝坐著公共汽車去夢想中的學校時,她和那個二流子的命運又交織到了一起。
她坐在最後一排,眼睜睜地看著田父田母大包小包的將寶貝兒子送上車,揮手告別。
而這個惡魔少年,奸邪地笑著,一步一步向她走過來。
那一刻,她的心拔涼拔涼的。
田振凱的初中成績全年級排倒數,肯定是他父母花了錢才進的學校。
一路上,田振凱各種吹噓和威脅。
“你學習好有什麼用?我家有錢不是照樣上好學校!你以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看在同一個村兒的份上,以後我罩著你!最好乖乖聽話,不然你姐姐的事情,我可不一定管得住嘴。”
“別動,我摸一下你會死呀!”
他甚至公然將肮髒的手掌摸進她的衣服裏,肆無忌憚的捏著她的腰。
隔著衣服,她死死的攥住他的手,羞愧得想死,卻更加激怒他。
“以為離了村子我治不了你是吧?!”
他那凶狠陰森的眼神,讓她不寒而栗。她跟以前一樣,選擇了默默忍受。
剛進榕城高校的前三個月,田雯雯有過一段好日子,得到老師的認可,和同學的友誼。
大城市的新奇和精彩暫時分散了田振凱的注意力,他有一陣子幾乎沒出現在田雯雯的麵前。
天真的雯雯以為,自己真的迎來了新生。
這種不被騷擾欺負的好日子,最終在一次田雯雯搭順風車回學校後,徹底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