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喬阿敏還沒有回來。、
蘭馨將房間的門反鎖,打開自己的大旅行箱。
旅行箱的夾層裏,她掏出一隻藍色文件袋,裏麵有幾十張電話卡和一部手機。
她裝好電話卡,按照自己手機的通訊錄,撥出一個號碼。
“喂?下一步需要我做什麼?”
對方是一個柔柔的女聲,倒是積極主動得很。仿佛早就準備接她的電話,語氣顯得很緊迫和期待。
看來有人比她更著急。
蘭馨輕輕勾唇,笑了一下。
“盯死你的敵人,她要準備行動了。今天我在她的車上發現有一家門診的收據小票。至於那些藥的用途,我就不得而知了。總歸不是什麼好藥。”
“知道了,我會盯死她。再聯係。”
掛斷電話,童安安走出洗手間,臉色變得十分凝重,眉宇間又流露出掩飾不住的興奮和緊張。
齊嫂剛把寶兒哄睡著,看著她心神不寧的樣子,有些擔心。
“童小姐……童小姐……您不要想太多了,趕緊休息吧。看樣子,蘭先生今晚是不會過來了。”
童安安自嘲的笑了一聲,“他來不來,有什麼關係呢?”
不管他給她們多少金錢和時間,她們始終是被人唾罵,登不上台麵的身份。
而她現在要孤注一擲,徹底翻身改命。
童安安高中開始就是校花,大學時代是他們係的係花,追她的男生有幾個加強排。四年美好的大學時光,姣好的外貌帶給她十足的優越感。
可是畢業之後,作為一個普通本科畢業的大學生,她除了臉蛋比別人漂亮點,並無所長。
剛開始工作的半年,除去房租水電吃飯,她連反哺父母的錢都拿不出來。想買件小牌子的衣服,也要從車費和飯費裏硬擠。
第一次同學聚會的時候,那些原本相貌平凡的女孩子,憑著家裏的關係和財力,輕輕鬆鬆就有安穩高薪的工作,名牌加身,豪車出入,好不風光。
相較之下,她這個曾經攪動風雲的係花倒顯得平淡庸碌。
放在她們五光十色的精彩世界裏,她沉靜得像河底的石頭,自卑又自傷。
最讓她失落的是,那些曾經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同學,對她的熱情驟然冷卻。言語間多了禮節性的疏離和冷淡。
尤其那幾個家世好的,談論最多的是家裏又安排跟哪家千金名媛相親,未來嶽丈能夠給予自己多少支持和資源等等。
原本想去找存在感的童安安,敗興而歸。
她孤零零地坐在天橋的台階上吹了半夜冷風,流了半夜的眼淚。
她這輩子永遠不會忘記天橋的那一晚。
風,是那麼的寒涼刺骨,終於把她的夢給吹醒了。
畢業不過半年而已,曾經一起嬉笑打鬧的同學們,已經迅速涇渭分明,劃分了屬於自己的小圈子。
而她,顯然是不入流的那一個。
沒車沒房沒錢,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連自己的一個立足之地都沒有。
屋漏偏逢連陰雨,沒過幾天,她被辭退了。連養活自己也成問題。
那段時間,是她人生中最無助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