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薛小姐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嘴裏一直罵著江浩洋,哭訴自己新婚裏遭受的不公和委屈。
蘭馨並沒有按照薛彩靈的意願將她送回江家,而是打車將她送到了附近的酒店。
薛彩靈醉醺醺的,早就模糊了意識,歪到床上就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蘭馨看著她昏睡過去,打開她的手包,確認她的手機是關機狀態,便悄然退出了房間。
走到酒店大堂,她用酒店前台的座機給江家打了一個電話。
這時候,江浩洋正滿世界找人,雖然兩個人的感情還沒有那麼深厚,但是薛彩靈畢竟是他的新婚妻子,他不可能視若無睹。
“喂,彩靈嗎!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江浩洋握起話筒,就一連蹦出幾句話。
蘭馨緩了一口氣,沉聲答道,“江少,我是蘭小姐,想跟你說一聲,今晚彩靈心情不好,不想回家,我剛跟她喝酒回來。不如就讓她一個人靜一靜吧。我給你打個電話,讓你放心。”
“……額,好的,跟你在一起,我就放心了。讓你見笑了蘭小姐,不好意思。”
“沒事,我跟彩靈是朋友,有時間你好好跟她聊聊吧。她好像對最近報紙上的流言有些心結。女孩子都心眼小,你也體諒她一下。”
“……好。謝謝。”
江浩洋掛斷電話,心中五味雜陳。
之前網絡上爆出微瀾小姐異瞳和顏朵紅杏出牆的傳聞,他的確擔憂過,思慮過。
可是他更清楚他跟顏朵之間早就是楚河漢界一般分明,餘生就像兩條平行線,再也不可能交彙。
娶薛彩靈為妻,一是為了寬慰父母抱孫心切的心情,另一點,也是因為,在薛彩靈身上,他似乎看見了顏朵曾經的影子。
一年前,薛家初來乍到,薛彩靈在榕城這個陌生的地方,所麵臨的困境,跟顏朵當年的處境何其相似。
雖然兩個人是截然不同的性格,可是他還是對這個從祁州來的女孩生出一絲絲憐惜。
或許在薛彩靈的身上,他在重溫當年對顏朵的那份感情。
這是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和私心。
正是基於這個原因,他對薛彩靈也存了一份愧疚之心。
他很難做一個完美的愛人,但是會努力做一個盡職盡責的丈夫。
第二天一早,江浩洋就去了薛彩靈在住的酒店,從前台拿了房卡。
沒一會兒,他叫的早餐就送到了房間。
薛彩靈聽見他的動靜,還是裝睡,不想理會他。
江浩洋站在床邊,低聲道,“起來吃飯了彩靈,宿醉不吃東西胃裏會難受的,我一會兒還有一個會要開,吃完飯我送你回家休息,別再鬧脾氣了。”
薛彩靈一聽,昨天夜裏的委屈又一股腦兒的湧了上來。
她翻身坐在床上,顧不得自己妝容黯淡,“什麼意思啊,什麼叫我耍脾氣?你為了別的女人連我們的蜜月都不去了,我還不能生氣了嗎!你這是什麼歪理!你知道外麵的人都怎麼說嗎?我們剛新婚你就這樣,你讓我以後怎麼抬頭做人!?她就那麼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