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茶兮比較好奇的是，“你有精神史嗎？”
想自殺這種人，大部分是抑鬱症患者。
“你想聽嗎？”袁浩亮著眼睛，似乎是很期待的答案。
看他這種眼神，胡茶兮就覺得這貨肯定要敲詐點自己什麼。
“不想聽，你愛說不說。”
“哎別別……啊。”沒想到她拒絕的這麼果斷，“小姐姐我告訴你的話，你能不能不要告訴別人呢？”
胡茶兮奇怪，“那你為什麼還要告訴我？”
他崇拜的眼神望著她，“因為我覺得你好像個大人哦，很有安全感，跟你說了我也不怕。”
“不好意思，對你來說我就是個大人，小屁孩。”
她將畫重新掛了上去，走去沙發旁靠著，“說吧，看你也憋了很久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袁浩眼珠子轉了轉，似乎是在考慮怎麼開口。
“小姐姐，娜娜姐身上有鞭子抽打的痕跡，你知道嗎？”
胡茶兮思考了一下，她好像知道。
上次跟任曦娜見麵的時候她是跟著一個男人的，胡成一調查了她一番，那個男人有S傾向，喜歡虐待人。
應該就是這個造成的。
袁浩似乎也不打算問出了原因，他說道，“我第一次見到娜娜姐就是在路邊碰到的，她迎麵撞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她身上到處被鞭打的痕跡，跟我的一樣。”
胡茶兮抬眸認真地聽他說，隻見他拉著自己的衣服往上掀起。
她差點就閉著眼睛了，速度太快，還是沒能逃過她的雙眼。
他瘦弱的身板上，是鞭子的痕跡，那種痕跡是無論過多長時間都沒辦法消除的，就像被印刻上去一樣。
說不可憐是假的，更多的是震驚。
“哪來的？”她眉眼染上了一絲傷感和嚴肅。
袁浩放下衣服，“我的養父母打的。”
見她眼神不可思議，他接著說道，“我是個孤兒，被他們收養，從小就受到虐待，一直等到我十五歲才逃出來去了孤兒院。”
“不過小姐姐放心，我的養父母現在坐牢了，沒有人可以在傷害我。”他說的就跟一個旁觀著一樣，那兩顆虎牙現在變得一點也不可愛。
十五歲後，他被孤兒院撫養長大，但是童年的那段時光不可磨滅，他經曆了三年的精神病治療，被關在密不透風的醫院裏學習，吃藥，打針。
是一次高考將他才徹底放了出來，演變成了現在的正常人。
聽著他跟自己說著曾經的經曆，胡茶兮有些承受不住。
她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人，也是頭一次遇到被折磨成這樣的人。
她不理解的是，為什麼都被傷害成這樣了，他依然還能笑得出來。
“因為隻有我正常了，才不會被重新關進醫院。”他這麼跟她解釋。
“所以，你是出於同情心，才把任曦娜給收留的？”
“是啊。”他想，“如果我不收留她，她一定沒辦法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也幸好她遇到的人是我。”
“姐姐，你會把我的事情說出去嗎？”袁浩歪著頭，一副年少無知的樣子。
這讓她怎麼說？
“恭喜你，你現在在我心裏已經成了一個可憐的弟弟。”
他笑的更開心了，“那我有個姐姐也不錯啊，你真的是個很知心的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