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看到慕容瑾身子搖晃,如果不是上官陌璃將他緊緊抱住,隨時都有從馬背上墜落下來的危險。
“璃兒,把瑾兒攙扶到馬車上來吧。”賢妃不知道慕容瑾怎麼了,還以為他是因為不適應撻拔族陰冷潮濕的環境而感染了風寒。
上官陌璃也來不及多想什麼,趕緊把慕容瑾攙扶到馬車裏。
賢妃不會騎馬,隻有和啞娘坐同一匹馬。
上官陌璃把慕容瑾攙扶到馬車後,慕容瑾還是覺得渾身冰冷。上官陌璃把身上的外衣脫下來披在慕容瑾身上,又用雙臂緊緊的抱著慕容瑾。就像慕容瑾之前照顧她一樣。
可是,即便如此,慕容瑾還是冷得渾身哆嗦。
上官陌璃嚐過這滋味,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滋味有多難受。
“瑾,你怎麼樣?”上官陌璃著急得直掉眼淚,她終於明白有親人後的感覺了,甜蜜的同時也伴隨著擔心和心痛。
上官陌璃看到慕容瑾神誌不清的樣子,簡直要急瘋了。她掀開馬車簾子,讓趕馬車的侍衛下馬。
“王妃娘娘?”侍衛不知道上官陌璃要做什麼,其他人也都疑惑的看著上官陌璃。
上官陌璃對啞娘和賢妃說道:“我必須回去找那個琴師,隻有他才能幫太子了。”
“你瘋了嗎?”啞娘趕緊下馬,走到馬車旁,想要攔住上官陌璃,讓她冷靜些,以便從長計議。
上官陌璃狠狠的鞭打了一下馬,馬立即往前奔騰。
啞娘著急的衝著上官陌璃吼道:“你現在回去不是送死嗎?撻拔族的人是不會原諒我們的,這一次我們能出來也是僥幸!璃兒!璃兒!!”
啞娘追著馬車跑,卻還是沒能追上。
賢妃在侍衛的攙扶下,從馬背上走了下來。
“香兒,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不是我的兒子,瑾兒和璃兒也不會遇到這種事情。”賢妃是發自內心的自責。她總是在想辦法想要製止慕容煊,想要彌補慕容瑾、上官陌璃和啞娘。可是事情總是不在她的掌控範圍之內。
啞娘現在沒有心思聽賢妃致歉,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女兒,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再去送死?
啞娘想要追上去,一旁的蘇侍衛跪在地上,對啞娘說道:“夫人,太子在來之前就吩咐過我們,要我們一定要保護好夫人的安全。王妃娘娘和太子去了撻拔族,生死未卜,如果我們再去撻拔族,隻會造成更大的傷亡。太子和王妃娘娘體內都有寒冰邪氣,或許他們回到撻拔族,有高人相救,還能有活路。”
蘇侍衛也不想看著上官陌璃和太子就這麼回到撻拔族,可是之前太子就已經吩咐過他種種了,他也隻能執行。
啞娘要執意去追上官陌璃,蘇侍衛隻得追上啞娘,逼迫他回到馬上。
“你為什麼要阻止我?你根本不知道撻拔族有多凶險,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和女婿送死?”啞娘揮劍砍下蘇侍衛手中的長劍。
蘇侍衛低頭,可語氣還是一樣的堅定,“屬下奉了太子的命令要保護夫人和賢妃娘娘,不得不照做。太子殿下還說,如果出了撻拔族,或還沒有進入撻拔族,沒有慕容煊同行保護,誰都不許踏入撻拔族。夫人,賢妃娘娘,屬下職責在身,隻能保護一個是一個了。”啞娘沒辦法,隻能泄氣的蹲在地上,哭泣。
上官陌璃飛快的趕著馬車進入撻拔族內,走了不多遠,馬車便不能再通過了。上官陌璃隻好停下馬車,解了馬匹身上的繩索,讓馬載著她和慕容瑾繼續前行。
上官陌璃把下巴放在慕容瑾的如同冰塊的肩膀上,冷,刺骨的冷。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放開慕容瑾,反而將他抱得死死的,恨不能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溫度都給予慕容瑾。
忽然,紅兒像受了驚嚇一樣亂飛,又想鑽入上官陌璃的袖口裏麵。
上官陌璃知道,是有人往這邊走來了。她明明選了最近,也最崎嶇的路,一般撻拔族的人都不會選擇走這條路的。是誰?
不管是誰,為了慕容瑾,她都要去會會。
翻過一座山,便要下山穀了。可是走到半山腰的上官陌璃看到山穀下有個兩個人影,確切的說,是一個人拽著另一個人。
兩個人飛快往這邊行來,忽然,那人影停下了,似乎也發現了上官陌璃的存在。
那團人影沒有說話,徑直朝著這邊走來了。上官陌璃本想好要直接麵對的,可是看到對方武功那麼厲害,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被上官陌璃緊緊抱住的慕容瑾在半昏睡狀態中也看到了那團人影,他握著上官陌璃的手緊了緊,他已經感覺不到上官陌璃手上的溫暖了。
“你把我放下來,你快走,本王不允許你有事!”慕容瑾艱難而虛弱的說道,一張嘴唇發白,更顯得憔悴和虛弱。
上官陌璃直搖頭,“不行,我上官陌璃說到坐到。他們來了正好,免得我再去一個個找他們算賬。”
上官陌璃騰出一隻手,抽出長劍。卻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被凍僵了,想要把長劍握穩已經很難了,更別說拿著長劍和別人拚命。
慕容瑾鬆開上官陌璃的手,他知道,如果他再和上官陌璃抱在一起,上官陌璃體內的寒冰邪氣也會被他勾出來的。他不能害了她。
“上官陌璃!”慕容瑾語氣堅決的喚了一聲。
上官陌璃的注意力在那直奔自己而來的人影上,並沒有注意到慕容瑾在喚她名字時用了多大的力氣,也沒有注意到慕容瑾此刻的心有多痛。
“沒有本王的命令,你不能死!知道嗎?”慕容瑾說完這句話,奴婢把身體歪向一旁,想要借助身體的重量倒在地上。
上官陌璃的手臂雖然凍僵了,可她從來沒有懈怠過保護慕容瑾。
“你要做什麼?”上官陌璃有些慍怒的衝著慕容瑾吼了一句,她不是故意要吼他的,而是她不這麼做,或許就沒有勇氣麵對直衝她而來的撻拔族人。
慕容瑾正要回答上官陌璃,便暈了過去。
“何人?”那人影開口了。
上官陌璃遲疑了下,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回答:“上官陌璃。我是回來找墨公子的!隻有他能救當今太子了。我們這次闖入撻拔族並沒有惡意,希望你們能讓我們見到墨公子。如果身為儲君的太子死了,璃國天下就會落到奸人之手。難道你們想看到這樣的局麵嗎?”
上官陌璃說完這席話就後悔了,不是說好要勇敢麵對,要大氣淩然的嗎?怎麼一說完,全是告饒的話?
那人影近了,在白馬之前停下。
隨之而來的一陣風迎麵撲來,卷起地上落葉無數,也讓上官陌璃難以睜眼直視。
“是我。”墨影的聲音,讓上官陌璃聽得有些發愣。
睜開眼,的確是墨影。隻是墨影身旁站著一位撻拔族老者,正是撻拔族長,她的外公。
“墨公子,你終於來了,求求你救救太子好不好?太子不能有事啊!”上官陌璃又沒骨氣的求饒起來。
墨影這次追上來的確是為了慕容瑾和上官陌璃,他和撻拔族的人都想明白了,如果慕容瑾死了,璃國的天下就會落入慕容煊之手。慕容煊是何等陰毒的人,他們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因此,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救活慕容瑾和上官陌璃。
可是,墨影看到上官陌璃為了慕容瑾而低聲下氣求人的樣子,心痛如刀絞。
如果,她能這麼為他墨影,就算是死,也值了。
“你放心吧,族長大人帶我來找你們,就是想為太子殿下解除寒冰邪氣的。我受了萬俟族長老的委托,為無辜的人解除寒冰邪氣是我的責任。”墨影說著,趕緊放下古琴,就地為慕容瑾解毒。
撻拔族長看著上官陌璃,心情十分負責。
“你這些年還好嗎?”撻拔族長有很多話想要問上官陌璃,可是真正麵對麵的時候,竟不知該如何問起。
上官陌璃遲疑了下,此刻站在她麵前,說話如此溫和的老人真的是以前那個嚴肅的撻拔族長嗎?
“我很好。”上官陌璃回答。
琴聲鏗然,上官陌璃感覺身體內的內力和寒冰邪氣正在發生著撕扯,很奇怪的感覺。
撻拔族長看到上官陌璃皺了下眉,趕緊問道:“怎麼樣?是不是很不舒服?慕容煊那個人太狠毒了,如果不是墨公子告訴我你中了寒冰邪氣,我到現在都還以為慕容煊和你們是一夥的呢。”
上官陌璃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慕容煊在前段時間已經和太子殿下徹底鬧翻了。卻沒有想到他們這一次還會聯手到撻拔族來尋找我。”
撻拔族長對上官陌璃道:“慕容煊滅了整個萬俟族,他這樣的人你最好還是遠離他,永遠不要再往來。”撻拔族長的目光落在慕容瑾身上,從之前慕容瑾帶著上官陌璃離開,他就看出來慕容瑾和上官陌璃的關係不一般。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保護你的,竟然把那麼一隻凶惡的狼養在身邊。”撻拔族長已經失去一個外孫女了,不想再失去一個。
上官陌璃還是第一次從撻拔族長的嘴裏聽到關心的話,雖然是責備慕容瑾的,但還是覺得暖滋滋的。
“不怪他,他身體內也有寒冰邪氣,一定是慕容煊威脅了他什麼。”上官陌璃為慕容瑾解釋道。
雖然上官陌璃覺得撻拔族長對她說話的語氣有些變化,不再像以前那麼嚴厲,也不像今天麵對撻拔族人時那麼冷漠。但她還是無法和撻拔族長親和起來,盡管,他是她的外公。
上官陌璃低頭看向懷裏的慕容瑾,他還是那麼冷,嘴唇凍得發紫。
撻拔族長蹲到上官陌璃身旁,“你喜歡這個男人嗎?”撻拔族長想了想,還是問了句。
上官陌璃遲疑了下,他這算是關心嗎?
上官陌璃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索性沒有回答。
上官陌璃忽然感覺身體有種被放空的感覺,而腦袋又如同灌了鉛一般。
“你怎麼了?”撻拔族長趕緊扶著麵色發白的上官陌璃。
墨影聽到撻拔族長的聲音連忙睜開雙眼,他放下古琴,走到上官陌璃身旁。
“你怎麼樣?”墨影著急的攙扶著上官陌璃,比撻拔族長還要擔心上官陌璃的情況。撻拔族長從墨影的神情裏似乎看到了別的東西,他弄不明白,也來不及多想。
上官陌璃對墨影道:“墨公子我沒事的,你彈琴救太子殿下吧。”
墨影著急的說道:“在邂逅你之前,我從來沒有為別人解除過寒冰邪氣,所以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先停一會兒,等我把其中要害想透了再為你們治?”
上官陌璃連忙搖頭,“不,這寒冰邪氣的厲害我是嚐試過的,太痛苦了。我不要太子承受這樣的痛苦,墨公子,你不用管我。之前你給我解除寒冰邪氣的時候,我就有這種感覺,可能是寒冰邪氣和我本身的內力抗衡所帶來的不適吧。”
“可是”墨影最擔心上官陌璃,要她承受一丁點的痛苦他都會心疼,又怎麼忍心看著她被寒冰邪氣折磨?
墨影把上官陌璃緊緊地摟在懷裏,想要用身上的溫度暖和越來越冰冷的上官陌璃。
“墨公子”撻拔族長雖然看懂了他們三人的關係,但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控製住局勢,“之前你在為撻拔族人解除寒冰邪氣的時候,老身也覺得十分難受,或許這隻是解除寒冰邪氣時附帶的痛苦而已。說不定我們繼續彈琴解除寒冰邪氣,對璃兒的身體還有好處。”
“是嗎?”沒有十足的把握,墨影不敢嚐試。
撻拔族長點頭。
撻拔族長看了看四周,“這裏山風很大,我們不如趕緊找個能避風的地方再解除邪毒?”
墨影點頭,“萬俟族的長老曾經告訴我,中了這種邪毒的人必須在溫暖的環境中養著才會稍微好一些。那我們趕緊找吧。”
墨影攙扶著上官陌璃站起身來,撻拔族長上前攙扶過上官陌璃和慕容瑾。
上官陌璃在迷迷糊糊之間聽到了墨影和撻拔族長的對話,她對墨影說道:“墨公子我們來的路上有我們的馬車,我們回到馬車上就好了。”
說罷,上官陌璃徹底暈了過去。
撻拔族長衝著墨影點了下頭,一手攜著上官陌璃,一手攜著慕容瑾,飛奔向馬車。
墨影跨上白馬追上。
不一會兒,撻拔族長便看到了被上官陌璃卸下的馬車。而墨影也追了上來,撻拔族長趕緊把馬車拴好。
慕容煊回到王都皇宮後,賢妃的貼身宮女立即找到了慕容煊。
“皇子殿下,賢妃娘娘呢?她沒有和皇子殿下一同回來嗎?”賢妃的貼身宮女很清楚慕容煊現在的變化,可她隻是一個宮女,沒什麼本事,隻能軟弱的詢問。
慕容煊冷眼掃了一眼那宮女,“你不是賢妃娘娘的貼身宮女嗎?賢妃娘娘的行蹤你應該最清楚,怎麼反倒問起本皇子來了?如果你沒有本事做好這份差事,就滾出宮去。”
宮女不怕被慕容煊責罵,她隻擔心賢妃的安危。
“賢妃娘娘到底怎麼樣了?”宮女已經見識過慕容煊的狠戾了,因此渾身都不安起來。
慕容煊揮手,要侍衛把宮女拖下去。
宮女以為慕容煊是把賢妃怎麼樣了,才會讓人把她拖下去的。
“慕容煊,你這個沒良心的。賢妃娘娘委屈求全一輩子,都是為了你啊。可到頭來你是怎麼報答賢妃娘娘的生養之恩的?你是不是殺了我們賢妃娘娘?你是不是?”宮女激動起來,一張臉脹得通紅。
“你以為你這樣就能當上皇帝嗎?賢妃娘娘為你做了那麼多,就是不想你成為皇宮中的眾矢之的,可你卻偏偏要辜負賢妃娘娘的心意!如果皇帝真是那麼好當的,先皇就不會被自己的親生兒子害死!”宮女小桃知道自己不會有好結果了,索性把心裏話通通吼了出來。
慕容煊伸手,讓侍衛們先別動。
侍衛們都退到一旁,宮女小桃激動和驚慌的心還沒有穩定下來,她喘著粗氣,一顆心撲通的跳個不停。
慕容煊邪魅的看著賢妃的貼身宮女,“你好像比本皇子想象的要有骨氣得多。”
宮女稍微冷靜了一些,知道自己犯了以下犯上的大罪。可是,“奴婢不是成心要冒犯皇子殿下的,賢妃娘娘的心意六皇子可不能辜負啊。奴婢跟隨賢妃娘娘左右也有十幾年了,賢妃娘娘從來不為自己考慮,她心裏所想所念的都是皇子殿下您啊。難道皇子殿下要背負不仁不孝的千古罵名嗎?”
慕容煊冷哼一聲,不過麵色卻是含笑的,如此反差讓人看了心裏?得慌。
“你說的很對,你的賢妃是本皇子的母妃,本皇子要做皇帝,當然就要做一個英明的皇帝。怎麼能像慕容卿那樣,殘暴弑母,不仁不義呢?”慕容煊說著,從椅子上起身,往宮女這邊走來。
宮女小桃感覺到一股濃濃的壓迫感,寒冷、刺骨。
“皇子殿下能這麼想,再好不過了。”宮女哆哆嗦嗦的說道,因為太過緊張,她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渾身緊繃,嘴唇發顫。
慕容煊站在宮女的麵前,語氣緩和了許多,“你站起來,讓本皇子看看。”
宮女小桃本就害怕慕容煊,剛才之所以有勇氣和慕容煊那麼說話,也是因為一時情急。現在冷靜下來,早已被嚇破了膽。
“奴婢身份卑微,跪著就好。”宮女小心翼翼的說道。
慕容煊收斂了緩和的語氣,換成刺骨的冰寒,“本皇子的命令,你也不聽?”
跪在地上的宮女趕緊起身,雙腳直發顫。
慕容煊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宮女,“你比本皇子要大,論起來,本皇子還要喚你一聲姐姐。”
“不敢當。”宮女小桃感覺自己說話的聲音都有些變了,後背早已冒出了冷汗。
慕容煊用手指挑起宮女的下巴,“你也算是生得標致,跟隨著懦弱的賢妃實在是有些屈才了。”
那宮女小桃不知道慕容煊的話是什麼意思,但不用想也知道不是好事。宮女趕緊祈求道:“皇子殿下,奴婢甘心情願的伺候賢妃娘娘,從來沒有想過別的事。求皇子殿下成全。”
慕容煊挑了一下眉宇,“小桃,你剛才不是很會說的嗎?怎麼這會兒這麼沒骨氣了。本來還以為你是這皇宮裏難得的好宮女,沒想到啊,還是一樣的貨色,一樣的下、賤、胚、子!”
慕容煊心裏擠壓了滿滿的怒氣沒有地方撒氣,剛好就讓這個宮女碰了個釘子,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慕容煊忽然蹙眉,衝著眼前的宮女吐出一口氣。
宮女小桃隻感覺有一股刺骨的冰寒之氣迎麵而來,不僅如此,這股冰寒之氣如同一把利刃一般穿過她的唇舌,進入咽喉,進入腸胃。
冷,冰寒
還沒有來得及驚叫一聲,渾身便被凍僵了。
慕容煊仰頭大笑,“小桃你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啊,剛才你不是很能說的嗎?怎麼才一會兒的宮女你就成啞巴了?來人,把這宮女送回自己的房間,本皇子看了心裏惡心。”
侍衛們上前,把渾身凍僵的宮女抬了出去。
賢妃的貼身宮女走了,整個大殿終於又恢複了平和。
慕容煊搬弄著大拇指上的玉石扳指,心裏盤算著,慕容瑾等人也快回來了吧?
不知道他是死了,還是在苟延饞喘,飽受寒冰邪氣的折磨。
慕容煊的眉眼閃過一道狠毒,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在慕容瑾的身體裏注入了多少寒冰邪氣。平日裏沒事,可是這段時間慕容瑾用了太多內力。
“本皇子還想他多活一段時間,讓他看著本皇子登基的。沒想到他自己倒忍不住要先走了。唉,沒有對手的日子實在是有些無聊。”慕容煊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呢喃著。
“六皇,葉將軍求見。”侍衛通報到。
慕容煊暫時不想見任何人,隻想好好休息一下,準備不日登基。
“本皇子不想見任何人。”慕容煊說罷,轉身就要走。
那侍衛補充了句:“葉將軍說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皇子殿下說。”
慕容煊不悅,“讓他進來,本皇子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慕容煊做回到椅子上,麵色不悅,如同染上了一層冰霜。
葉將軍彎著身,卑躬屈膝的樣子一如平常。
“不用行禮了,你說有重要的事情,說吧。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本皇子一定會讓你好好嚐嚐不聽本皇子話的後果。”慕容煊眼神陰毒讓葉將軍渾身為之一顫。
葉將軍也不敢耽擱,趕緊說道:“屬下的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皇子殿下稟報。皇子殿下,聽說賢妃娘娘和東宮的那個撻拔夫人回皇宮了。”
“他們回來了?”慕容煊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麼快。他明明記得他離開的時候,慕容瑾邪毒發作了啊。
不過,既然他們回來了,他去慰問慰問也好。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兄長,去好好的關心一下自己的親弟弟,也是應當的嘛。
“知道了,你退下吧。”慕容煊微蹙著眉,揮手。
葉將軍遲疑了下,沒有要退下的意思。
慕容煊看到葉將軍如此,冰冷的問:“怎麼了?你還有事?”
葉將軍趕緊說道:“屬下聽說,賢妃和撻拔夫人回來了,可是太子慕容瑾和他的王妃上官陌璃並沒有回來。”
“他們沒有回來?”慕容煊眉心深刻,看來他必須過去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退下!”慕容煊想事情時,不想有人在一旁打擾。
葉將軍識趣的退下。
葉將軍走後,慕容煊陷入了沉思。慕容瑾體內的邪毒已經發作了,就算是不死,也幾乎殘廢了。上官陌璃雖然看似沒有什麼異樣,不過也撐不了多少日子了。
他們要回王都,少說也要幾日功夫。這幾日裏,完全會因為邪毒而一命嗚呼。
慕容煊噌的一下從椅子上起身,飛奔出門。
慕容煊剛離開自己的大殿便看到賢妃從對麵走來。
賢妃看到慕容煊後,並沒有像以往那樣追過來噓寒問暖,而是眉眼清冷的轉過身,裝作沒有看見。
不過這一次,慕容煊容不得她躲閃了。
“母妃這是要上哪兒去?”不過一下子的功夫,慕容煊便來到了賢妃的跟前,擋住了賢妃的去路。賢妃雖然已經見識過慕容煊武功的厲害,可還是被嚇了一跳。
“你要做什麼?”賢妃斥責的問慕容煊,仿佛此刻站在她麵前的人不是自己親手養大的兒子,而是一個仇敵。
慕容煊淺笑,“孩兒還能做什麼?當然是來看看母妃了。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慕容瑾和他的王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