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她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興趣了。很聽話地點頭跟著他走了。這回走在豬圈旁邊,季小凡再也沒有捂著鼻子嫌棄味道的舉動了,看著覃肖無所謂地表情,她知道,他的心裏此時應該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這麼雲淡風輕。這個家夥,一向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內心的感情一點也不冷漠。
就像上一世,他從來沒有說過愛她,可是在兩人臨死的那個時刻,他才表露心聲,原來他愛她,比她要多,要深很多。
別看他平日裏,吊兒郎當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她覺得那是他偽裝自己的麵具。
上一世,她一直認為自己和他之間的關係,僅僅是露水夫妻,以為他隻是無聊的時候無處消遣,才會想起來找她。可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季小凡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在覃肖心裏的位置,遠比自己想象的要重要。
她見識過他內心柔軟的一麵,她不相信,他能忍心看著自己精心養大的小豬被人吃掉。現在他表現的無所謂的樣子,等到時候,大豬小豬都成了別人改善夥食的盤中餐的時候,他肯定會難過的。
唉……可是又一想,難過能怎麼樣呢?這裏的豬都是要被吃掉的啊。他現在的工作就是這樣,隻能祈禱等到年底宰豬之前,他能從這裏調走。
眼不見,心就不煩了。
季小凡心裏暗自琢磨,這個家夥特別善於掩飾自己內心的想法,這點可不好,以後得想辦法,把他這毛病改改。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養豬呢?既然你是大學生兵,不應該分配到這裏啊?”
兩個人無言地走了一會兒,從豬圈出來,走在小樹林的小土路上時,季小凡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裏的疑惑。
“不該問的別問。”聽她問這個問題,走在她身旁的沉默的覃肖不耐煩的蹙眉,冷冷地說了一句,表情有些不耐煩。
剛才兩人之間的氣氛還很和諧融洽,此時卻突然冷卻了下來,兩人都沉默了,一直到覃肖送季小凡出了後院,到了小路口的時候,覃肖才再次開口。
他指著前麵不遠處的宿舍樓,側身站在她旁邊,看著她說道:“前麵就是你們宿舍了,你趕緊回去吧,有事再來找我。每天中午飯後,我肯定在這裏。”
“哦,再見。”
季小凡沒有再說別的話,跟他告別之後,低著頭沿著小路沒有回頭地走了。這條路上沒有大路上高大的行道樹,頭頂的太陽火熱地炙烤著她的頭頂,這令季小凡很不舒服,心裏煩躁的很,越走越快,最後小跑著朝著宿舍樓跑去。
等到季小凡回到宿舍沒多久午休的起床號就響了,季小凡中午沒有休息,下午訓練的時候體力上沒有別人那麼充沛,張教官在講解正步分解動作的時候,她就有點開小差兒。
她腦子裏時不時地就會想到覃肖,想著該如何讓他振作起來,跟現在的處境抗爭,去爭取機會,別這麼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