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北方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他喝覃肖畢竟是一個大院出來的,不看僧麵看佛麵,兩個人的家長畢竟都是老同事,回到大院,覃肖還得叫他一聲哥,在自己辦公室裏,沒有外人的前提下,他得給他麵子。
其實詹北方也不是討厭覃肖,他隻是習慣了跟誰都走的不近。當年大院裏的孩子們,一起玩的時候不帶他,他也根本就沒在意,因為打心裏,他是瞧不上這些人,壓根也沒打算融入進他們的圈子,孩子們不帶他玩,他還樂得沒有人煩呢。
覃肖從書櫃裏找到了茶葉罐,放了一些茶葉在茶杯裏,又從門後麵的臉盆架子底下找到了暖水瓶,給自己的杯子裏倒上水,端著茶杯又坐回了沙發上。
沏好的茶水太燙,他敞開著杯蓋放在茶幾上,這才又看向詹北方,嬉笑著說道:“哪個,領導,我今天這算是不請自來啊,你別煩我啊。”
詹北方還是背靠在椅背上坐著,雙手放在肚子上,手指交叉在一起,兩個拇指相互摩擦:“說吧,什麼事情?”
他的動作和語氣,像是不在乎的樣子,實際上暗裏的意思是,他的時間是寶貴的,沒有那麼多空閑陪著這家夥扯閑篇,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覃肖一副也沒什麼大事急事的樣子,身子也是學著詹北方的樣子,倚在沙發背上,不過他坐在沙發上,立刻發現這個軟和的沙發太舒服了,大長腿毫無阻擋地往前一伸,雙手也放在肚子上,身子往下一出溜,葛優的經典“北京癱”姿勢。
“嘶,坐好了,在辦公室裏呢,你這樣想什麼樣子?!”詹北方終於不耐煩地開口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覃肖,就是不能給他還臉色,自己再好脾氣對待他,怕是他就要上房揭瓦了。
“快說,找我什麼事情。”他接著問道。
有事說,沒事趕緊走。他這手裏頭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呢。
現在軍訓計劃已經進入到最關鍵的時候了,馬上要實彈射擊訓練了,這可不是小事情,一丁點也馬虎不得。
“哎”覃肖聽話地坐直了身子,收回了自己的一雙大長腿,嘻嘻笑了一聲,“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不過,對於我來說,挺重要的。”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詹北方,判斷這他現在的情緒和注意力有沒有在自己身上,還有就是心情是不是挺好的。
因為接下來他想求他,雖然他挺願意承認自己要求人這個事實,不過現在他想,也是沒有辦法了,走到這步了。
詹北方沒有接話,看著他,等著他說下去。
“你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我想換個崗位,要不你就幫我申請專業。”
他受夠了,養豬又髒又累,他都能忍受,他也不是矯情的男人,但是接近年關,自己養的這些豬,怕是保不住了,估計再過個兩三個,就得商量殺年豬的事了。
他怕自己繼續待下去,會舍不得這些豬夥計們,不如現在趕緊想辦法離開,省得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