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顧時宇站在陽台上,指間夾著煙,煙草的味道讓他覺得安定。
不遠處的車慢慢駛近,停在了院門口。
男人蹙眉,這棟房子裏住的人除了他就是那女人。
今天是劉秘書開車回來的,也報告了那女人的情況,胃疼去了醫院打點滴。那麼,眼下這是誰送她回來的?
下一刻,隻見一個器宇軒昂的男人從駕駛室下來,繞到副駕打開了門,還貼心地為副駕上的人伸手擋了擋車沿。而後又從後座提了一袋子什麼東西遞給了那女人。
寧若非從裏麵出來,朝孟凡道謝。
孟凡不以為意,隻道:“你都沒發現,我晚上更帥了嗎?”
寧若非笑出聲:“嗯,很帥。”
“還想著可能會遇見顧總,總不能在他麵前丟了臉。”孟凡說。
寧若非沒有去想孟凡為什麼要在意在不在顧時宇麵前丟臉的事情,看了看沒有一絲光亮冷冰冰的大房子,情緒忽然低落:“這個時間他不在的。”
她想說,他不是這個時間不在,而是自從寧薇回來以後,他已經很少回這個家了。
要不是如此,她也不會答應孟凡執意要送她到家門口。
“好了,你別不開心了,你不開心,他是能感覺到的!”孟凡指了指她的肚子。
從顧時宇的方向看去,仿佛那陌生的男人在對那女人動手動腳,而那女人竟然沒有拒絕。
嗬!
枉費他一片好心,知道她病了,推了寧薇的約會,想著回來照看她。
畢竟昨晚她那樣子看起來確實病的不輕。
掐了煙,怒火中燒的男人朝客廳走去。
寧若非告別了孟凡,朝門口走去,手剛握住門上的手柄,便被一股力量帶地猛然朝前麵撲了過去。
帶著煙草味的懷抱,是他。
下一刻,“啪”的一聲,客廳的燈亮了起來,觸眼便是男人壓抑著怒氣的臉。
寧若非心頭一緊,站直了身體,提著袋子的手往身後藏了藏,那裏麵裝的都是醫生開的安胎藥。
“你在家怎麼不開燈?”
“開燈?開燈不就看不見剛才那場依依不舍的好戲了?”顧時宇話音一落,寧若非的手腕便被攥緊,一路被拉著扔到了沙發上。
寧若非驚呼一聲,在撞向沙發的那一刻緊緊護住了自己的小腹。
手上提著的袋子撒了一地。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深怕男人去注意地上的東西,忙厲聲吸引他的注意力。
“顧時宇,你發什麼瘋?那是孟氏的總裁,不過是合作夥伴而已。”
男人挑眉,這個女人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過話,終於暴露真實的本性了嗎?還是已經找好了後路,對他不屑一顧了?
“寧若非,你可真是長膽子了。難怪一口答應了離婚的事情,已經找好下一個男人了是嗎?”顧時宇欺身上前,俯視著那張驚慌又憤怒的臉,“孟氏的總裁?啊,怪不得這麼簡單就把合作的事情談妥了,是在背後和他做了什麼肮髒的交易?”
寧若非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原來在他眼裏,自己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嗎?
“離婚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來的,現在順了你的心意,不好嗎?”她不願再多做解釋,悲戚道,“我們離婚以後,你就可以跟寧薇在一起了,這難道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嗎?”
她不知是哪裏來的勇氣,也許是委屈太久,壓抑太久,承受太久。
寧家的逼迫、寧薇的手段、顧時宇的冷嘲熱諷讓她實在不知道自己還在堅持什麼。
放手吧!
這樣對誰都好,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