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惠王搭救,小女子謝過了。”
慕千雪此時還心有餘悸,不由對墨靖宸淡笑了笑。
墨靖宸長身負手而立,微微掃動衣角,下巴輕點道:“慕小姐心善倒是好事,隻是若冒著自己的危險去救人,恐怕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慕千雪攏起耳邊發絲,頗為慚愧的笑了起來,“王爺說的是,若不是王爺相救,隻怕我與這小兒早就喪命馬蹄了。”
說罷慕千雪又是行了一禮,卻被一直手淩空托住。
“不必感謝了,若慕小姐不嫌棄,本王願請小姐喝杯暖酒壓壓驚。”
慕千雪彎起嘴角,對這個墨靖宸倒是有幾分投緣。
二人步進京城裏最為高雅的浣花閣,此間酒樓除非貴客,其餘人等一概不接待。
可饒是如此,那廳下裏也滿滿當當的坐了許些人。
墨靖宸進來猶如自家一般,被供為上上賓,慕千雪自然跟隨坐到了最為典雅的房間裏。
“此間的椡花酒獨此一家,慕小姐要好好嚐嚐。”
在沒有別人的時候,墨靖宸倒是褪去了許多高貴的架子,整個人更添了一抹儒雅,翩翩君子之風。
前一世她與墨靖宸極少碰麵,偶爾也隻在宮中盛宴上寥寥見過幾麵,所以慕千雪也不甚清楚他的性格脾性,但從剛才的仗義直言來看,她倒是對他有了幾分好感。
原想從小便生活在陰謀算計的宮中,所有的皇子應當都和那位差不了許多的,未曾想還有這樣獨樹一幟的人。
想到這,慕千雪不由的暗自打量眼前的男人。
男人薄唇之下,象征著地位與威嚴的冷冽,實在難以讓人把他和那個落魄皇族聯係到一起。
慕千雪微微歎息,想要讓慕蘇蓉和段家萬劫不複,與墨靖宸聯手或許是她最好的選擇。
慕千雪不知,在她打量著眼前的人時,墨靖宸早就發覺了她的目光。
在他眼中,慕千雪曾經隻是一個閨中小姐,弱不禁風一吹就倒。可目睹了她果斷退婚段家時,又能在危險中勇救幼兒時,墨靖宸發覺她好似會發光一般。
這等女子他從未見過,眼中多了一絲好奇。
“慕小姐為何一直盯著本王,可是本王的臉上有什麼東西?”
慕千雪驀然聽到這話,忽而紅了臉,堪堪的低下頭。她暗自咬牙,不由懊惱此時可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她怎麼會昏了頭呢?
這麼想著臉卻越發紅了起來,摸著桌上的椡花碗就灌了下去,卻被嗆的俏臉櫻紅起來。
“慢些,”墨靖宸忽而伸手,輕輕在慕千雪背上拍了拍,卻讓她臉色更紅了。
慕千雪又順了幾口氣,隻覺得椡花酒喝著好喝,酒勁確實很大,喝的人渾身熱騰騰的,仿佛能一口氣抬起一頭牛一般。
慕千雪渾身不自在,目光流連在樓下,不知在盯著什麼。
“慕小姐在看什麼?”墨靖宸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卻見樓下不過是些喝酒的客人,並沒有其他奇怪的。
慕千雪不知是喝了酒還是如何,說話時候眼睛也是迷離的,“看似安寧,實則危機湧動,不可不防。”
墨靖宸眸子深沉下去,此時他也發現,浣花閣裏竟然不知何時混進了一些不合時宜的人。
慕千雪還沒說話,忽然聽見樓下一聲尖叫,一桌的客人忽然有一位猛地衝進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