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溪徑直跑出酒店才停了下來,眼眸中升起一片霧氣。
她滿腦子都是蘇暖和沈星州在床上翻滾的畫麵,一股反胃的感覺從心底翻騰,還有最主要的,在胃的左上方,那裏很疼,疼得她想流淚。
“上車。”一輛邁巴赫停在了她旁邊,隨後響起沈星州簡明扼要的命令聲。
慕子溪身體一僵,轉過頭來,便見到坐在邁巴赫副駕位的蘇暖,擺著一幅矜貴的姿態。
她心口一滯,違抗了她債主的命令,扭頭便朝另一邊走去。
女人的桀驁不馴使得沈星州怒火彌漫,他下車,狠狠拽住了她的手臂,“鬧什麼?”
“沈星州,你真惡心!”慕子溪恨恨地低吼,掙紮著想脫離他的桎梏。
沈星州黑眸裏徹底冷了下來,聲音冷漠而又充滿危險,“你再說一次?”
慕子溪恨恨地瞪了回去,“沈星州,你真惡心!”
想過著左擁右抱的日子嗎?她不可能配合的!他別想再碰她一下!
沈星州目光淬寒,驀地抬高語調,“好,很好!慕子溪,你好樣的!”
一個字一個字,像是在牙齒間咀嚼廝磨過後才蹦出來的,讓她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慕子溪眼眸裏水霧漸漸聚集,咬著唇瓣低垂了眼簾。
沈星州冷哼一聲放開她,帶著周身的低氣壓,轉身便回了車上,一刻不曾停留,將車子刷地開了出去。
慕子溪的眼淚一滴接著一滴滾了下來。
別墅裏打來的電話讓她將那些都拋到了一邊,女兒在陌生的環境裏沒有安全感,半夜醒來,找不到她,一直在哭。
慕子溪趕緊抹去淚水,打車回去。
她宿在了女兒房間,因為不想同沈星州睡在同一張床上。
早晨起床後,她才知道,她又自作多情了。
沈星州根本沒有回來,或者,他的家本就不在這裏,而是在有蘇暖的地方。
慕子溪眼裏滑過一抹失落,帶女兒吃了早餐後,便將她交於照顧的保姆。
休假已經結束,她得去上班了。
慕子溪在一家珠寶公司做總經理秘書,她很努力,想要擺脫她是關係戶的身份,因為老板與謝家俊家有親戚關係的事,大家都知道。
但是她剛去公司,便被叫到了總經理辦公室。
一向對她親和的老板變得冷漠,“去財務室把工資結一結,走人吧!”
慕子溪難以接受,“謝總,我想知道原因,這五年來,我一直用心工作!我自認對得起這份工資!”
謝總從辦公桌前起身走向她,五十多歲的年紀讓他的臉上起了不少褶子,平時看著挺親和的。
但現在,那些褶子都變成了猥瑣的相征,“慕子溪,有人不讓給你工作,你不管去哪裏,都是找不到工作的!不如好好侍候我,我破例留著你!”
慕子溪氣得渾身顫抖,一定是沈星州!
她不過罵了句他惡心,他竟然用這種方式來羞辱她!
在謝總的手就快要碰到她身上的時候,慕子溪抓起辦公桌上的煙灰缸狠狠地向他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