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轎走的很穩,天空悶雷還在繼續,但也都被淹沒在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中。
她緊張了幾天,如今坐在轎子裏,聽著外麵夢幻的聲音,卻漸漸有了睡意。
可她闔上眼沒多久,外麵細辛的聲音便想起來:“小姐,咱們到了。”
葉離恙倒是沒想到,拜堂的時候,皇帝坐在高堂之上。
皇帝不是臥病在床嗎?竟然拖著重病的身軀來替他們主持婚禮,她心中微微一動,這是崇玨的意思吧……
隨著送入洞房的聲音響起,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似是察覺到她的異樣,崇玨拉起她的手,低聲說道:“別怕。”
聲音裏帶著歉疚,但還是無法令她安心。
可事已至此,也隻能趕鴨子上架了。
一切進行的無比順利,也沒有人敢進來鬧洞房,都隻是站在門口說著吉利的話,熱鬧是熱鬧,卻沒有喜慶的味道,而是多了幾分莊重。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崇玨在登基,而不是在成親。
喝完合巹酒,眾人也都識趣的退了出去,留下兩人在屋裏。
崇玨盯著她的紅蓋頭,半天沒有動作,心裏還在想,蓋頭下的她會是怎樣的別有風情。
腦海裏的畫麵還未勾勒完全,葉離恙自己便將蓋頭扯下來,“你在發生麼愣?”
崇玨身體一僵,默然撞上她的視線,頓時說不出話來。
黛眉如畫,眼角上挑,朱唇似火,隨著她的唇齒開合,那團火仿佛燒到了他心裏。
“離羊羊,你好美。”
葉離恙怔了一下,別開視線道:“外麵的客人你不管了?”
“管他們作甚,我……”
“閉嘴!”
崇玨苦下一張臉,頗為幽怨,看的她有些背脊發麻。
“那日,是我太衝動了,離羊羊,對不起。”
想起那日,葉離恙臉色一變,她已經盡量讓自己不去想,可經他這麼一提,寒意瞬間從腳底蔓延。
“別再提那件事了。我也有錯,沒有顧慮到你的感受,但我……”她頓了頓了,繼續說:“早已將那個人放下了,都說越是得不到的東西,便越是想得到,那不過隻是我的一個執念,我想你應該能感受到。”
崇玨神色動容,將她摟緊在懷中,呢喃道:“我懂,但我對你不是執念。”
“當我在重和殿見到你的第一眼,便感覺到有一股特別的力量牽引,不斷吸引著我,仿佛冥冥之中,你就該是屬於我的。”
“你倒是越發的油嘴滑舌了,不會又是江渙酒教你的吧?”
崇玨臉一黑,想起自己曾經做的蠢事,語氣變得有些不善:“好端端的,提他做什麼!”
她忍不住笑了一聲,“昨日,你為何讓他來找我?”
崇玨鬆開她,說道:“我還以為,你會殺了他。”
所以,他是讓江渙酒來給她出氣的?她歎氣一聲,說:“我的確很想殺他,但站在他的角度,他也並沒有做錯什麼,若是我換做是他,我想我也會那樣做。”
每個人都有自己執著的東西,江渙酒與她一樣,不過是異世一縷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