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離恙被抗在馬背上,一路顛簸,幾乎快將她五髒六腑都顛出來了。
但她依舊沒有從方才封修臣的手段中回過神來,就像林衛初說的,封修臣袖袍一揮,那些精兵全都無聲而倒。
太可怕了。
簡直不是人。
“你到底是什麼人?”她艱難的抬起頭,看了一眼身前正在策馬狂奔的封修臣。
他此刻一身黑衣,墨發張揚,單單隻是背影,就給人一種冷峻的感覺。
不再是弱柳扶風,不再是溫文爾雅,像是天生的殺神,天生的王者。
任何人在他麵前都黯然失色。
“很快你就知道了。”
他聲音平緩,柔和動聽。
看著他走的方向,葉離恙皺了皺眉,突然說:“你這是要去邊疆?”
封修臣笑了一聲,沒有回話,繼續揚鞭加快。
路上已經換了兩匹馬,兩人一刻都沒有停歇,而葉離恙期間一口水都沒喝,早已餓的精疲力盡。
但封修臣卻依舊神采飛揚,臉上沒有半點疲憊。
崇玨一路追趕,封修臣的速度非常快,但兩人也著實紮眼,崇玨一路上打聽兩人的消息,也順著邊疆的方向追過去。
封修臣不知在著急什麼,偶爾有路過城池的地方,他連招呼也不打,直接硬闖。
一路下來,好幾個城池被他鬧得人心惶惶。
他闖城門也就算了,崇玨在後麵也跟著闖,那些縣令知府迅速集聚到一起,聯名上奏,希望朝廷能派人追捕這兩隊膽大包天的人馬。
越往前走,人就越多了起來。
許多百姓拖家帶口,帶著沉重的包裹往他們來的方向跑,看來前方戰事已經爆發了。
封修臣帶她來這裏,莫非是想打仗?
她被自己這個想法逗笑了,但頭昏眼花的她,早已沒有笑的力氣。
終於,封修臣不跑了,他下了馬,將葉離恙抱下來,找了一間遺棄的民房將她方下。
葉離恙動了動被綁的手,虛弱的說道:“能解開嗎?我如今這樣也跑不了。”
封修臣看了她一眼,隨後將她的繩子解開。
她揉了揉手腕,上麵已經被繩索勒的一片淤青,皮肉上還有繩索的凹痕。
封修臣找到碗,給她打了碗水遞過去。
葉離恙看了看,有些猶豫,她其實更像吃東西……
在馬背上顛了六日,她中途隻喝過兩碗水,她突然懷疑,封修臣是不是打算將她餓死。
好殘忍的死法……
“省省力氣別胡思亂想了。”封修臣忍不住笑了,“出來的太急,沒有帶食物,你再忍忍吧。”
葉離恙坐在長凳上,全身無力的靠在桌邊,連看他的氣力都沒有。
“你難道一點也不餓嗎?”
這個問題她想了許久,封修臣與她一樣,同樣六日滴水未進,居然還這麼有精神。
難道真的是她沒有內力,連胃也變得虛弱了?
“很快你就會與我一樣了。”
他這話讓葉離恙十分不解,什麼叫與他一樣?
突然想起允王煉製出來的腐屍,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這封修臣……不會是想將她變成真正的腐屍吧?
不得不說,人一旦閑下來,總是忍不住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