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佐在這個城市這樣渾渾噩噩過了好幾天,起初在安裝防禦網的時候,弗爾斯集團很看重他。
他被集團的技術部捧上一個高度,新係統各種BUG層出不窮,無數電話都打到他這裏來,起初是有那麼些驕傲的。
因為他是見不得光的黑客,從未被這麼正大光明的吹捧過,不得不說,起初那段時間極大的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可漸漸的,力不從心。
因為他畢竟不是唐溳清那麼優秀的人,很多研發問題他根本沒辦法解釋,菲爾斯集團的人也漸漸知道他是個小偷,是個竊取者。
大佐逐漸看清了所有人看待他的目光,於是就離開了弗爾斯集團。
這個國家,這座城市,他生活了很久,但是第一次感受到這麼強烈的孤獨,被人厭惡、被人遺忘、甚至可以說被這個世界都拋棄了。
他從便利店出來,外麵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他低頭看了眼超市門口的置物傘架,上麵是別的客人臨時放置的傘。
都說他是個小偷,胖爺自嘲地笑了笑,是啊他是個小偷。
他偷了自己兄弟的成果。
大佐伸手在傘架上掄起一把黑色的傘,撐起來埋頭走入雨中。
他一路走回出租屋,看到自己房間裏的燈亮著,疑惑不已。
他臨走的時候開燈了嘛?
大佐推門進屋,看到陽台站著一個人,那人正在把他外麵淋濕的衣服收進來。
本來應該詫異地他,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可悲地笑了聲,開口道:“現在的小偷都這麼有良心嘛,過來偷東西還幫忙收衣——”
話尚未說完,陽台上的男人一轉身,大佐的雙目頓時瞪大了,那一刻他下意識轉身就走,但還沒有跨出房門,外麵突然出現了幾名保鏢,伸手將他重新推回出租屋內,反手將門鎖了起來。
一名鼻梁上架著金絲圓框眼鏡,文質彬彬地男人從隔間出來。
“談談吧。”唐溳清將收進來的衣服放在沙發上,自己隨意往旁邊一坐,看向自己昔日的好友。
“談談?帶一群人私闖民宅,你這是想好好談談的態度嘛。在米國,私闖民宅是多大的罪,你不會不知道吧?”
“嗯,但是你覺得我現在會懼怕什麼法律嗎?”唐溳清看著他,驀地一笑,“你我都是幹違法幹了這麼多年的人,提什麼法律呢?就算退一萬步講,你覺得有弗爾斯集團,你就什麼也不怕,但是,你不覺得你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了,才是對他們弗爾斯集團最大的好處嗎?”
“你過來是為了挑撥離間的話,真的不用了,我已經和他們簽了合約,我是他們那邊的。”
“到底你是他們那邊的,還是我的防禦網是他們那邊的?你以為自己對他們有什麼利用價值嘛,他們真正想要的是防禦網。”唐溳清伸手將自己的手機扔到桌上,“密碼你知道,看看短信吧,弗爾斯集團從上周開始就在給我發短信,說無論什麼要求他們都盡可能滿足,哪怕是把給你的重新收回來,甚至可以把你送到監獄他們都能為我做到。”
大佐知道唐溳清不會騙人,於弗爾斯集團來說,他們企業的名望很重要,拉攏唐溳清不但能洗白還能正大光明的擁有防禦網。
“大佐,你到現在還以為你是他們那邊的?嗬嗬,他們恨不得你消失,這樣就沒人能證明這防禦網到底是誰的了。”
大佐聽了他的話就明白了。
他,隻是一個保守秘密的證人而已。
“你說這麼多無非是想讓我重新站隊。”大佐低下頭自嘲地笑了下,“但是啊,弗爾斯集團把我當傻子,難道你不是?我就算站到你這邊那又怎麼樣?你會給我什麼好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