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的丫頭,我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追殺段庭晸父親的時候,把你放走了。盡管後來我意識到了放走你的嚴重性,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道,“段庭晸對你倒是很上心。”
“畢竟我是他女朋友。”
“不,我說以前,他哪怕恨極了你也把你保護得很好。”
“以前?”唐柚納悶地問他,“他以前和我基本不會見麵。”
“哦?這樣嘛?”他笑笑,“反正我偶爾做一次好事,也不耽誤什麼,不如就都告訴你吧。段庭晸把你保護得很好,四年,我的人甚至都沒有見過你的臉。”
唐柚見他這樣說,更是納悶了,“你的人為什麼要見我?”
“因為要殺了你啊。”他臉上的表情和藹,口中卻說著這麼惡毒的話。
唐柚一時間無言以對,隻好繼續聽他說。
“在段庭晸把你帶走後,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找不到你的存在,最後隻能將目標鎖定在老宅。說實話,我並不覺得段庭晸會把你安置到老宅,隻不過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去看一下,發現老宅加強了安保。你要知道那個偏僻而且沒什麼人住的老宅,加強安保意味著什麼。”巴璋成說,“在我起疑心那天,我就派人去潛入老宅,準備把存留下來的禍患,也就是你,快點解決掉。”
她從不知道這件事,段庭晸在那四年內幾乎沒和自己交流過。
“那晚上,在你的門外,血流成河。要殺你的和段庭晸派來保護你的,打了整整一個晚上,血濺三尺。而你還在床上睡得正香。”
唐柚:……
“後來老宅外就多了機關,多了防守,我的人無論用什麼辦法都進不去。”巴璋成道,“原來你一直都不知道這件事,那晚上可是死了不少人,流了不少血啊。”
唐柚:“恕我直言,在我住在老宅的日子,除了自己偶爾流鼻血劃破手之類的,就再也沒見過什麼血了,更別說什麼血濺三尺,不可能的。”
“你眼中的不可能,卻不一定是段庭晸眼中的不可能。反正以段庭晸那些人處理後事的速度,他們整理完現場你才起床,那也說不定。”
唐柚竟然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段庭晸瞞著自己的事情多了去了,有這麼一件反而覺得不奇怪。
就連九叔都跟她說,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段庭晸保護了她很多次。
原來都是真的嗎?
“其實在新遺囑公布的時候,除不除掉你,對我來說意義都不大了。”他喃喃道。
“那你還把我抓過來,就是為了炫耀一下你們花園有多還原老宅的嘛?”
“抓你過來,當然是有其他作用。的確,你的存在不能幫我爭奪帝國集團了,但是你的存在能讓我掌握段庭晸的喜怒哀樂,這也不失為日常生活中解悶的一種法子。”
唐柚心道:這人可真是有病!
“這位爺爺呢,解悶不是這麼用的,您要是實在無聊你組個團你去跳廣場舞找個老伴,或者湊一桌麻將打發時間,行嗎?”
巴璋成自動忽視了她後麵的話,問道:“爺爺?我看起來很老?”
“倒也不是這麼說。”
“你覺得我像是有多少歲?”
“六七十?”
他驀地笑出來,“我不過才五十歲,剛冒尖而已。”
那這還真不像。
唐柚沒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隻道:“好好保養吧。”
他說:“你知道我為什麼顯老嘛?嗬嗬,拜段家所賜罷了。”
“這顯老也能怪段家?這位,叔叔吧,您可能有疑心病。”
“難道不是?段庭晸他們父子從我手裏,一點點把我的權利分支透徹,我那段時候每天活在噩夢裏,提心吊膽著萬一自己倒下了該怎麼辦?這種情緒伴隨著我,也就導致我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加速了衰老。當他們成功的那天,我狼狽出逃,被無數仇家追殺,不過短短幾天時間,白頭發就已經數不清的速度開始增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