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靈楓這個時候道:“風落大人最得意的便是清靈之力中的水係靈力,對於大力斬,風落大人若以牙還牙,定要用到寒冰破了。”
老人驚訝笑道:“沒錯!風落隻長袖一揮,輕叫了一聲寒冰破,周身靈力瞬間化作一道冰柱形狀,正與那道黑色大刀撞上。隻這時,看那幾百軍馬,俱被震退多步,山道之上,煙塵亂沙過後,竟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深坑,可想當時靈力是如何驚人!再看那十著,捂著胸口,說不出話來,隻愣愣看著風落。那幾百軍馬欲要一起攻來,風落頭都未回,長袖又是一甩,說了句亂雪紛爭。隻見風落周身青色靈力化作無數雪花形狀,向那幾百軍馬鋪天蓋地而來。隻一瞬間,幾百人便摔倒於地,再不能起來。”
眾人又是拍手道:“果然是風落大人,不然誰能有這樣的能耐!”陸靈楓亦笑道:“老伯講的真是精彩,隻是不知那十著受了多重的傷勢,死了沒有?如果那幾百軍馬俱被消滅,兩個清靈護衛又被斬殺,隻剩下風落大人和十著,倒是誰將這一戰傳了出來?若是十著這樣傳出來,未免滅了自己的光彩;以風落大人的孤傲,也決計不會說出來。那麼,又是誰見了,將這一戰說了出來?”
老人哈哈一笑道:“你這孩子,倒是聽得仔細,就權當十著隻斬殺了一個清靈護衛,另一個清靈護衛回來將此傳開來,你看如何?”
眾人有人叫道:“說了這段書,妙音姑娘也早該梳妝完畢,眼見都要到了中午,再等下去大夥可都要挨餓了。”老人拱手笑道:“妙音姑娘在茶月樓已梳洗完畢,這就來!各位待會若聽著妙音姑娘的曲兒,覺得好了,切莫忘記多賞幾個錢來。”
不一會一陣喧嘩,陸靈楓轉身看去,隻見不遠處,一白衣女子,懷抱柳琴,緩步走來。但見女子柳眉間,生一絲嬌媚;含笑處,帶幾分純情。若說這女子閉月羞花,也算是低估了她。這般的天生麗質,也隻能會意而不能言傳了。
眾人都看得呆了,陸靈楓心想:“第八街本是三教九流,龍蛇混雜之地,如此靚麗女子,在此賣唱卻不知為何。若隻她一笑,多少富貴不能到手?”
再看妙音款款走至桌椅邊上,微微一笑,鞠了一個躬,朱唇輕啟:“多謝各位捧場,小女子這方謝了!”聲音甚是清脆悅耳。眾人叫好聲四起。
老人退至一旁,陸靈楓正挨著老人站了。妙音緩緩坐下道:“今日偶感風寒,不曾好轉,這才多有耽擱,還多海涵。小女子這便彈上一曲,以表歉意。”眾人瞬間安靜下來,隻見妙音玉手輕撥琴弦,和著柳琴聲唱道:
天地生來有男女
萬物分辨有陰陽
看這東南西北
各有方向
看這白天黑夜
各有時長
問君天下多少事
誰能道盡滄桑
陸靈楓見那妙音唱來,眉梢遊動,幾分柔情隱現。心道:“果然唱得清脆利落。”又聽妙音繼續唱道:
春來有這雙飛燕
秋來有戲水鴛鴦
道這連理枝難做
道這比翼鳥難當
是那大山擋了過路的道
是那礁石堵了衝來的浪
驚濤拍岸一聲響
問君能有幾多愁腸
隻聽那聲音婉轉鏗鏘,眾人齊聲叫好:“果然是好音色!”陸靈楓心想:“卻是唱出心事了?隻看這樣的美貌,天下卻有誰能配得上?”轉而又想,“詞句裏似在說有情人不能在一起。不過,世間這些事情多了去,賣唱的唱出來也不奇怪。”妙音旁若無人一般,閉眼接著唱道:
都道花前月下好
誰知漫漫長夜月灑空房
說一句,月老總要牽錯線
歎一聲,造化總愛弄人忙
問一問,君可有意
等一世,白發蒼蒼
當妙音唱到“白發蒼蒼”時,那聲音竟是如此柔弱傷感,讓聽者不禁心灰意冷!陸靈楓不禁心下歎道:“男女情事,不知引出了多少故事!如此美貌女子,卻不知在此為何。”
妙音餘音落下,眾人都呆在那裏,更有幾個婦女掩麵啜泣起來。街道中間本正行走之人,亦停住不前。更有本要交易的兩人,一個遞出去了錢,一個遞出去了貨,卻都忘了去接,隻愣愣往妙音這邊看來。多時,眾人這才從妙音的聲音中回過神來,叫好聲不絕於耳。早有幾人拿出錢來,扔給老人。
老人笑著收錢,妙音端起茶水,微微一抿,便放在一邊。正這時,眾人裏走出幾個人來,俱是富家公子打扮。為首一個笑道:“妙音姑娘的曲兒好,詞兒正,聲音更是銷魂,讓本公子再是難忘啊!”
妙音欠身道:“多謝公子誇讚。”那人繼續說道:“卻不知多少錢能請得妙音姑娘到我家唱曲兒?”眾人噓聲四起,還有人叫道:“又是雲鶴居的紈絝子弟,清靈宮貴族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那人扭頭喝道:“再嚷嚷,一並將你們帶走,可不是去唱曲兒,關你們牢裏幾個月,看還敢不敢在本公子麵前亂叫!”陸靈楓看那人一副傲氣嘴臉,直想好好揍他一頓,卻心知打不過,隻怒氣衝衝瞪著來人。
老人上前笑道:“公子若覺得好聽,便在這裏多聽便是。”那人哼了一聲道:“若我今日偏要她去,你又能如何?”那陸靈楓忽然叫道:“這不是明擺著要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