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靈楓道:“那我們就再入清靈宮,將那群賊子殺了,豈不痛快?”喬不二哭笑不得,說道:“以我們四人,進入清靈宮後,走不得兩條大道,便要丟掉性命!清靈宮雖然不得民心,但那些宮主及高階護衛的功力倒是較以前更有長進。那日在正心門,有個高階護衛追來,費了老夫多大力氣才得以甩開,否則不知要糾纏到什麼時候。”
妙音道:“那喬大伯的意思是?”喬不二思索一時,道:“還是從長計議,現在看來形勢有些變了,還是以清靈城大局為重!”
陸靈楓皺眉問道:“好似喬伯伯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陸靈楓其實早就想趁機問出兩人培養妙音及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自那夜在屋後聽得兩人對話,便一直在想。這時見喬不二話中有話,故有此一問。
陸老三又喝了一大碗酒,酒水順著嘴角流到了衣襟之上。陸老三將碗摔在地上道:“告訴你們也無妨!二十年前,石幕老賊實則是逼退老城主吳大人,現在也不知死活。我和你們喬伯伯一直在尋找吳城主的下落,後來根據嚴齊正的線報,活著的可能性極大,隻是不知被關在什麼地方,最有可能的便是禁靈牢。但是禁靈牢由重兵及眾多高階護衛把守,想要進去,難上加難。即便是十二宮的宮主,也必須持石幕的麒麟令牌才能得進!奶奶地,我們可不想就此罷休!老城主臨走之時,將你們托付給我兩個,我們見你們手中有天字符,想來應是不一般的人,便和你們喬伯伯約定,待你們長大,再從長計議,尋找吳其聖大人!”
喬不二點頭道:“二十年後這才有隱靈山相見一事。但清靈宮凶險之極,你們可以選擇不去,我們並無二話。”陸靈楓拍案而起,道:“喬伯伯這是什麼話!第一,護衛清靈城,人人有責;第二,我與陸大叔相依為命,陸大叔的事情便是我陸靈楓的事情!陸靈楓命隻有一條,便是送人也隻送給陸大叔!再說,我陸靈楓豈是不明大義之人!如今石幕政績敗壞,眾民心中不滿,若能尋到老城主,說不定他能力挽狂瀾,重整清靈城,若是這樣,上刀山下火海,我陸靈楓眉頭絕對不皺一下!”
陸老三哈哈大笑,拍桌子道:“好!沒白養了你!”妙音麵色凝重,隻說道:“妙音依著喬大伯,喬大伯叫做什麼,妙音做便是。”話中多有抱怨之嫌,實則是因喬不二有目的地培養自己,心中自是不悅,但也不言明。
喬不二也未留意,說道:“即便是這樣,我們還是要先以清靈城大局為重,畢竟濁靈穀侵入清靈宮,中間必有奸細。不把奸細查明,清靈城再難以安穩!”
四人又說了一番,陸老三與喬不二出去打探消息,妙音因剛才之事悶悶不樂,回到偏房中不出來。隻剩下陸靈楓一個人,坐在屋內,百無聊懶。便出了家門,在大街之上晃悠,時不時見到有人被抓,心中感歎清靈宮抓人過於草率,卻也無可奈何。抬頭看看天空,本是晴好的天氣,這時漸漸多出幾片烏雲來。
陸靈楓邊走邊想:“既是陸大叔已言明,自己再做什麼有關清靈宮的事情,他們也不能怪罪。如今清靈宮狀況隻是道聽途說,真正是什麼樣,他們三人誰也沒有親見。不知現在還能不能潛入宮內,一探究竟。”
亂想之時,無意間逛到第八街的流花街,街道之上遍是踏壞的燈籠。這些燈籠懸掛了幾日,未曾收起。應是那夜變故,被親兵衛踩踏所致。陸靈楓本是無心而來,看到滿目瘡痍之景,不禁心下又怒又歎。怒得是濁靈穀之人進入清靈宮行凶,殺害那麼多人;歎的是親兵衛亂抓亂殺,趁機爭權奪利。看著街道之上,眾人都敢怒不敢言,心中自是不樂。
陸靈楓正愁悶間,忽然看見一個紅影在路邊走動,甚是亮眼。仔細看去,竟是那日百和樓裏麵,脾氣暴躁的姑娘!隻見她拿了一張紙,到處詢問,像似在找什麼。過得一時,那紅衣女子走過來,問陸靈楓:“小哥,可曾見過這個人?”
陸靈楓看那白紙之上,畫著一個人頭像,光頭圓臉,特征倒是明顯,隻是不曾見過。搖頭道:“不認得。不過聽說清靈宮十宮主鐵大人是這副打扮。”那姑娘搖搖頭道:“這個我自然知道。”轉身便要走,陸靈楓忍不住多問一句:“姑娘,你找這人卻是為何?”其實,陸靈楓自那日見到這姑娘便覺奇怪,又見他們潛入清靈宮,更加疑惑。這時碰到了,才趁機問一問。
紅衣女子皺眉打量了一下陸靈楓,眼中盡是不屑之色,說道:“不知便是不知,多問什麼!”說完,便轉身走開。陸靈楓心想:“真是一個厲害的姑娘,但是她著實可疑,跟著她說不定有什麼發現。”當下,便有意無意地遠遠跟在那姑娘身後,以求能有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