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晚晚現在和淩少獨處會覺得尷尬,蘇涼便打趣道,“淩少,難道你不邀請我麼?”
“當然,一起。”淩清歌很紳士。
淩清歌的別墅和蘇涼的別墅僅隔著一條鵝卵石小道。
“晚晚,你不是喜歡雛菊嗎,所以這邊花園我全灑滿了雛菊花種,再過半個月,它們會遍地開花,那時,這整個花園一定非常漂亮。”淩清歌的眼裏滿是期待。
“嗯。”龍晚晚應聲。
她四下望去,心裏的感動一寸一寸鋪天蓋地蔓延開。
“這裏的一草一木,一花一葉,所有的設計,構思都是我們曾經共同畫出來的,晚晚,你還記得嗎?”淩清歌停下腳步,目光灼灼看著龍晚晚。
“我記得。”
她怎麼會忘記呢?
他們訂婚那晚,他們在淩公館的長椅上,一起憧憬規劃未來的新房。
穿過花園,碧藍的泳池,淩清歌領著龍晚晚,蘇涼來到別墅的主樓。
“我的天。”蘇涼驚呼。
客廳裏有一副巨幅的照片,占據了客廳整麵牆。
那是十六歲的淩清歌和唐晚躺在碧綠的草坪上,抬頭仰望藍天的畫麵。
“清歌,等我們搬新家時,到時候將這張照片洗出來,掛在牆上,好不好?”
那時的唐晚,明媚如花。
“好。”那時的淩清歌眉眼間皆是寵溺,縱容,他溫柔笑道,“你想怎樣都可以,我隻要那家裏有晚晚就好了。”
想起那時的場景,龍晚晚喉嚨堵得慌。
她轉身,朝餐廳走去,“好餓呀,可以開飯了嗎?”
淩清歌見傭人推著餐車朝餐廳走去,他習慣性的去拉龍晚晚的手,“可以了,晚晚,走吧。”
龍晚晚不動聲色的避過,她挽住依舊站在照片前發呆的蘇涼,“妖精,走,吃飯了。”
蘇涼吸吸鼻子,悄聲對龍晚晚耳語,“寶貝兒,要不你就嫁淩少得了,他對你的愛不比禦爺少一分啊。”
龍晚晚瞪她。
看兩人之間的互動,淩清歌唇角挽起溫暖的笑。
這一幕,好熟悉,好懷念。
他發誓失去唐晚的八個月裏,他從來沒有一天覺得自己還活著,今天,他感覺一直遊離的靈魂終於回到了身體裏,他感覺自己是活生生的一個人,不再是行屍走肉,不再頹廢不再陷在回憶裏。
他愛入骨髓的女子就在他身邊,她還活著。
想到此,淩清歌眼眶一熱,猩紅的眸,深深的鎖著龍晚晚。
龍晚晚感受到他的視線,她拿筷子的手狠狠攥緊。
“清歌,吃飯吧。”她淡淡道。
“好,吃飯。”淩清歌將桌上的龍蝦端到手邊,習慣性的給龍晚晚剝蝦,“晚晚,你愛吃海鮮,我便吩咐於嫂做了滿桌子的海鮮,今天讓你吃個夠,好不好?”
龍晚晚一臉為難,“清歌,忘了告訴你,我這副身體對海鮮過敏。所以,你不用幫我剝蝦了。”
淩清歌剝蝦的動作頓住,他驚愕的看著她,好幾秒,他才窘迫道,“對不起,晚晚,我以為”
“清歌,你就當唐晚已經死了吧,現在的我,是龍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