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廣州”兩個字,我的心仿佛被什麼刺了一下!有的時候,你不得不承認,你會因為一個人,而恨上一座城!
握著電話,我深吸了一口氣說:“大頭,你好好幹!廣州那種城市,怎麼能容得下我這種人呢?我現在過得挺不錯,就不過去了,以後有機會的話,你來我家鄉這邊,我請你吃魚。”
“王炎,你少來這套哈,你的能力我還不知道?隻要你過來,絕對大有作為!你放心,雖然明麵上我是經理,但咱倆誰跟誰啊?實在不行,這個經理我讓給你當!”大頭焦急地說著,我知道,他心裏愧對我,想要急於補償。
“大頭,真不是因為這個,總之你好好的吧!我現在在家跟著我哥打漁,也蠻好的,一個月能上萬,不比在城裏差。”我笑著掏出煙,點了一根說,“好好混,杜鵑在江城,還等著你呢!”
聽我提到“杜鵑”這個名字,大頭沉默了;過了好半晌,他才語氣低沉地說:“小炎,你見過她嗎?她…她還好嗎?”
我抿抿嘴,一笑說:“見過了,過得還行吧,不好不壞。”其實我知道,杜鵑過得不怎麼好;一個年紀輕輕的漂亮姑娘,天天陪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那種感覺能好嗎?!
隻是這種話,我不敢跟大頭說,我怕他受不了;想想當初,他們雖然窮,卻是那麼恩愛;從大學到社會,兩人幾乎把美好的青春,都走了一遍。如今,倘若大頭知道,杜鵑天天陪一個老頭睡覺,我想他能傷心死。
杜鵑是他的命,他生活裏所有的希望,正如江姐對於我一樣;隻是大頭比我幸運,因為至少杜鵑的心沒變;而江姐呢?嗬……不提也罷。
我和大頭聊了一會兒,後來就掛了!說實話,他能混出人樣,我真的特別開心;我希望有一天,他能和杜鵑破鏡重圓吧,這樣至少還能讓我,對愛情有那麼一丁點的期盼,雖然這種事,是發生在別人身上。
吃過飯以後,我哥打電話過來,又要催我出海了;因為剛過休漁期不久,海裏的魚又肥又多,正是捕撈的好時節。
換上衣服,我走到我媽身邊,對著小甘來親了一口;這家夥越長越可愛,臉部的輪廓,和小優很像;我想他就是我未來,活著的希望吧!
我說:“小家夥,在家要聽話!爸爸出去賺錢,將來好給你娶媳婦!”摸著他的臉,我想了一下又說,“不娶媳婦,現在的女人啊,哪兒還有什麼好東西?將來爸爸使勁賺錢,讓你去玩兒女人,使勁兒玩兒!反正都他媽為了錢,咱有了錢,把她們往死裏玩兒!”
我話沒說完,我媽對著我腦袋就是一巴掌!“你個小兔崽子,說什麼呢?!你這輩子,還能不結婚了?!我跟你說,你二姨又在縣城,給你找了個姑娘,是個公務員,長得漂亮,家庭也好;回頭你去見一見,這都二十三了,該結婚了!”
我們鄉下就是這樣,不管男女,結婚都挺早的;男人一旦過了26,再找對象就有點麻煩了。所以年後這些日子,我爸媽和家裏親戚,沒少操心我的事。
我就擺擺手說:“急什麼?等我掙兩年錢的!家裏什麼都沒有,今年妮兒還得上大學,我的事兒不急;您兒子這麼俊,還愁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