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我腦袋痛的發漲;坐起來,我一邊叫我哥,問他是不是船漏油了?!一邊又接起電話,揉著眼睛問:“誰啊?”
電話那頭,大頭特別驚恐地問我說:“小炎,我問你,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李山的?”
聽到“李山”兩個字,我渾身猛地一震:“認識,怎麼了?”
大頭趕緊說:“小炎,你現在在老家是吧?趕緊走,離開!那個混蛋,他想對你下手!”
“什麼?大頭,你怎麼知道的?!”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照理來說,我離開了廣州,李山就不會把我怎樣了才對啊?他都跟江姐在一起了,他沒事兒弄我幹嘛?
“少廢話,你趕緊走!這個人,咱們誰也惹不起!”電話那頭,大頭急得都開始吼了。
還不待我再說話,一股煙熏火燎的味道,猛地衝進了我鼻子裏,而且還有摩托艇的聲音!
我趕緊把電話掛掉,一邊搖著我哥,一邊大聲說:“哥!趕緊起來,外麵可能出事了!”
我哥猛地睜開眼,一邊套衣服一邊說:“怎麼這麼大的汽油味兒?”說完,我倆拚了命地朝外跑。
可剛一出艙門,熊熊的大火,就彌漫在了眼前!因為船體都是木質結構,火勢特別旺!透過滾滾的濃煙,我還模糊地看到,有三輛摩托艇,正在飛速朝西麵逃離。
這些火,一定是這幫人幹的!再加上我哥不怎麼得罪人,還有大頭剛才的那些話,我瞬間就想到了,是李山那個雜碎!他這是想燒死我?!
那一刻,我惶恐地說:“哥,怎麼辦?趕緊弄水滅火吧!”說完,我拿著吊桶就要往海裏跳。
我哥一把拉住我說:“來不及了!逃命吧!”說完,我哥紅著眼,眼淚都要下來了!
這艘船,是他全部的家當,所有的經濟來源,都要靠它!可此刻,因為我,船被燒了……
那一刻,我猛地甩開他肩膀,縱身一躍,直接跳進了海裏;海水冰涼,浪花把我推得毫無重心;我拚命遊著,手裏拿著桶,不停地往船上潑水。
不能就這麼放棄了,這艘船,可是我哥的命根子啊!他的孩子才兩歲,嫂子也沒有工作,一個家庭,就全靠這艘船的收入撐著!
咬著牙,眼淚和海水混在一起;我他媽的,自己就是個惹事精!我哥對我那麼好,我卻牽連了他,那種深深的負罪感,幾乎能把我殺死!
“噗通!”水花飛濺,我哥猛地遊到我旁邊說,“小炎,保存體力,趕緊遊走!這船咱不要了,隻要人活著,什麼都會再有的!”
“哥!我…我對你不起你!”咬著牙,那一刻我哭得像個孩子一樣!多少個日夜,我勸我自己不要流淚,我是個男人,頂天立地的男人!我不能哭,眼淚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可此刻,我還是哭了,那個混蛋,他怎麼能這麼壞?!我躲到老家了,不去招惹他了,他還不放過我嗎?我艸他媽的,這是要把人逼死嗎?!
我哥抓著我的腰,拚了命地就往後拽;“小炎!聽哥的,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別在水裏耗著了,趕緊遊,這裏離岸邊還很遠!咱們兄弟,能不能活著都是個問題!別再倔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