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杜鵑家裏出來,大頭就跟失了魂一樣,垂著肩膀,搖搖晃晃地邁著步子。
後來走到小區的花壇前,我拉著大頭坐下來,給他遞了根煙說:“大頭,杜鵑是有苦衷的,她那麼愛你,絕不會平白無故拒絕你!”
大頭垂著腦袋,一句話都不說;我繼續又說:“兄弟,相信我,即便杜鵑不說,我也一定能查出來!這件事跟陳國富,脫不了幹係,回頭我就找那老雜碎,我要問清楚一切!”
他深吸了一口煙,胳膊搭在我肩膀上,微微吐著煙氣說:“小炎,謝謝你了!我大頭欠你的,這輩子還不完,那就下輩子繼續還!”
我直接給了他一拳說:“想還債,那就振作起來,像個男人一樣去戰鬥!杜鵑被人打成這樣,她心裏又憋著那麼多苦悶的事;你是她的男人,你要想辦法去解決,而不是像現在,跟個懦夫一樣,知道嗎?隻有窩囊廢,才會遇到問題就逃避、喪失鬥誌,知道嗎?”
“知道了!”大頭含著煙,艱難地朝我擠出了一個微笑;我知道自己這樣逼他,確實有些難為他;可有些事,即便心都被傷透了,你也一定要滿懷鬥誌的去扛、去麵對!
就如曾經的我,被江姐拋棄,家裏的漁船被燒,我對人生都已經絕望了!可我還是咬著牙,硬生生扛了下來!直到今天,我成了李明利,旗鼓相當的對手。
所以作為男人,隻要意誌不滅,在這世間,就沒有任何事能打敗你!
那天傍晚,我和大頭坐在花壇邊,抽了很多煙;後來下雪了,北方的冬天,總是與雪花為伴。
哈了口寒氣,我拉著大頭說:“走吧,去我姐的別墅,明天一覺醒來,又是新的一天。”
大頭站起來,望著冬日飄零的雪花,長長吹了口氣說:“這就是江城啊,我·日思夜想的地方;雪還是那麼美,空氣依舊清新!”
我們一邊走,他繼續說:“曾經我拚命逃離的地方,到頭來,心裏最難以割舍的,卻還是這裏;小炎,你說人生是不是很奇妙,因為一個女人,你的心裏可以裝下一座城!”
我點點頭,江城對我來說,又何曾不日思夜想呢?我和江姐在這裏,所經曆的一切,甚至比大頭和杜鵑,還要多得多。
那天我和大頭聊了很多,我刻意去跟他說更多的話,好讓他心裏好受些。
車子行駛在路上,我望著路邊的風景,和濤濤不絕的江水;我仍記得那個夜晚,江姐就是在這裏,她問我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她是誰?
思緒飄散間,我兜裏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竟然是江姐打來的!
我趕緊接起來說:“姐,怎麼了?”
她一笑說:“忙什麼呢?外麵都下雪了,還不回家啊?”
“啊?!”她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也在江城?!
“啊什麼啊?趕緊回家吧!姐都做好飯了,外麵那麼冷,快回來!”說完,她得意地掛了電話。
這個女人,她不是說公司忙,來不了嗎?怎麼突然就過來了?!
不過這倒是蠻驚喜的,一個女人千裏迢迢,一下子出現在你麵前;那種感覺,讓人心裏暖暖的。
到了家門口,大頭猶猶豫豫地說:“那個…小炎,要不我去住酒店吧,江姐過來了,我在這裏,多不合適?!”